《希望之爱》 作者:提_真一
序章 冒险者
繁华的市街与热洛的人群,这是希望世界的重镇─狮子城。
一个个充满斗志的冒险者,也在这个需要英雄的局势里产生。
在狮子骑士团行营旁边,有一位年青人与一位老骑士正在对话,年青人手里拿着一封信,神情似乎十分的兴奋。
「老骑士,谢谢你的推荐信!我终于可以成为骑士了!」年青人如此兴奋地答谢着老骑士。
「哪的话,我也谢谢你给我这么多的鸡蛋吃呀!」老骑士一边说着一边将鸡蛋往嘴里吞。
「真一呀,骑士的精神是要维护正义、锄强扶弱,这点你一定记住,等你成骑士后,可不要辱没了骑士的荣誉喔!也不要丢了你死去的父母的脸喔!」老骑士严肃说着。
「是的,老骑士,我会记住您说的这句话的,定会将骑士的精神发扬光大,让在天国的父母以我为傲的。」真一信誓旦旦地保证着。
「那就好,去吧!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吧!你的人生将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,为这个世界贡献你的心力吧!」老骑士语重心长地叮咛着。
「那我这就去了,再会!」
「有空记得再带几个鸡蛋来看我喔!」老骑士似乎超爱鸡蛋的…
「呃…知道了…」真一脸色有点僵硬地回着。
成功地成为骑士后,真一带着满腔的斗志走出狮子骑士团。
「我终于成为骑士了,接下来我要努力地训练自己,让自己能为正义贡献心力。」
到武器店买了一套骑士装备后,真一走出了狮子城,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。
走到了城北口,那是往回声谷的出口处,听说那是往乐园镇的路径之一,乐园镇是剑士的大本营,许许多多大剑豪便是在那产生的,如同狮子城是骑士的故乡一般。
一走出城外,便是噜啦族盘踞的世界,只是由于回声谷大都是较低等的噜啦族,虽然仍会攻击经过的路人,但一般的人都可以应付的来,也因此要往乐园镇的话,一般都会走这条路。
由于真一在骑士团里接受训练时,便常常一个人来回声谷独自修业,对这里的环境是再熟悉不过了,而今成为骑士后,更是视这些怪物于无物,一路上是一刀一个,砍杀了不少的噜啦族,也因此不自觉地渐渐离狮子城愈来愈远。直到发现自己被蘑菇阿嘛包围时,才感觉自己置身险地。
五只蘑菇阿嘛同时围攻真一,真一苦苦抵挡,然而真一不过是刚转职的骑士而已,临战经验不足,而且面对的又是高自己数级的噜啦族,若不是身上的盔甲护身,挡住了不少致命的一击,再加上单手剑技早已练的炉火纯青,只怕真一早已命丧于此了。然而随着体力的消耗,真一已渐渐招架不住…(续)
眼看老骑士两膝微屈,两手运劲,突然纵身一跃,只见老骑士旋转身子跳到半空中,接着高举手中的剑,顺着下坠之势,将剑往地上一劈,巨声一响,老骑士身子前后的地上划出了两道剑痕,既深且长。
「…」真一看的目瞪口呆,久久不能言语。
「呼~人真的不能不服老了,才稍微动一下就累了。」老骑士以剑撑地,喘着气说着。
「这两招力量虽然强大,但是消耗魔法力也很大,除非必要,可别轻易使用喔!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嗯,知道就好,你来试试看。」
「好」真一早已跃跃欲试了,正等着老骑士说这句话呢!
然而砍击跟十字攻击可是骑士的绝学,并非三言两语便能得心应手,只见真一使的缺三落四地,看得老骑士忍不住在旁狂喝。
「不对!不对!力量要先凝聚…喂喂喂~跳高一点,不要让我说你是软脚虾喔!」
「不要砍到我心爱的树…你想拆了我的墙吗?小心点!」
如此经过了一个星期,真一总算是将砍击跟十字攻击练得十分熟练了,等级也进步神速,也许是承继了骑士世家的传统,短时间内,真一的等级已升至35级了。
这一日,骑士团的人来找真一,原来是骑士团的赖欧纳。
「请问有什么事吗?」真一不明白赖欧纳为何会来找他。
「真一近来你也成长许多,也可以独当一面了。」赖欧纳并没有马上说明来历,反而先赞许了真一一番。
「您夸奖了,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。」真一被赞的有点不意思。
「别客气,我说的实话。」
「虽然你的能力已经大幅提升,然而人不是只有力量便行了,你得开始累积些名望与功绩了,更何况身骑士,名誉更是我们的第二生命。」
「是,我明白了,那么想必您此次前来,一定有什么任务要让我执行吧!」真一猜到赖欧纳一定有事交付给他执行,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。
「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,没错!我这次来找你,便是要请你走一趟雪山矿村。」赖欧纳听到真一猜中他的心思,也就直接说明来意了。
「雪山矿村?这是什么样一个地方呀!」真一对于这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名,产生了偌大的问号。
「雪山矿村位处希尔特世界的北方,算是离狮子城最远的一个城镇,从狮子城出发的话,沿路会经过许多地方,像是回声谷、幻域河上游、乐园镇、咕咕森林、咕咕自卫队、幻域河中游等。」赖欧纳侃侃而谈地说着。
「看样子路途满远的,你要我去矿村做什么呢?」真一如此问着。
「我想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矿村一位叫肯的人。」说着便拿出一封信给真一。
「什么时候出发呢?」
「三天后!」
「好的,我会将这件事办妥的。」
「麻烦你了,真一。」
「那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好的,再见!」
真一送赖欧纳离去后,看着手中的信出神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「雪山矿村很远喔!」突然背后有人出声,让真一吓了一跳。
「啊!原来是老骑士呀!你吓了我一跳。」
「真一,你也差不多要建立点名望了,这算是个不错的机会,也顺便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!」
「嗯,我知道,我也正想到外面看看,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。」
「不过虽然狮子城附近的噜啦族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,然而还有许多高等的噜啦族散布在各地,此次外出,你可要事事小心。」老骑士似乎有点担心。
「您放心,这些年来,听您说了这么多有关噜啦族的事,我也大致了解,所以安啦!」真一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「就知道你听不进去,年轻气盛,你若不听老人言,包你吃亏在眼前。」老骑士看到真一天真的样子,不禁有点急了。
「老骑士,您的话我都懂,我也知道您是担心我,我能了解的,总之我会事事小心的,请您就别在担心了。」真一从小就老骑士生活在一起,两人的关系如同父子般地亲密,因此真一明白老骑士在想些什么、在担心什么。因此看到老骑士担心的样子,真一也就不忍再开玩笑,赶紧出言好让老骑士放心。
「好啦!你也23岁了,总算是个大人了,就如同我之前说的,你的人生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,要知道你的任何一个决定,将决定你日后的人生。」
「是,我会记住的。」
「时候不早了,早点休息吧!三天后便要出发,明天一早我去帮你准备一些东西,好让你出远门不会缺东缺西的。」
「谢谢您,老骑士。」
三天后,真一在城北口准备出发,老骑士与赖欧纳也来到城北口,要帮真一送行。
「真一,外头尽是噜啦族,我还是那句话,一切要小心。」老骑士仍然不忘叮咛。
「是,我会的。」真一初次出远门,心中自然离情依依,言语间有点哽咽。
「对了,我跟赖欧纳各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,这把飞翔剑已陪伴我半生了,自从我退休后,它便随我尘封已久,以你的等级可以使用它了,我就把它送给你了,希望能善用它。另外这个水晶盾是赖欧纳要送给你的,盾是骑士的专属装备,也是保命之物,主要是希望你平安归来。」
「老骑士、赖欧纳,谢谢你们。」真一深自感动,连忙道谢。
一番道别后,真一背起背包,向大伙儿挥手道别,然后昂首迈出步伐,踏上冒险的旅程。(续)
突然的大雨,将真一跟海伦淋的全身湿透,两人在树林里奔跑,试图找寻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,跑了一阵后,竟跑到了山边,这时雨愈下愈下,真一心想若再不找一个避雨的地方,只怕会淋出病来,于是四处张望,然而由于下着雨的夜晚能见度更低,四周一片漆黑,真一也不免有点着急。
“真一,怎么办?”海伦无助地望着真一问着。
“放心,我会找办法!”真一虽然心下没主意,但仍然安慰着海伦。
“嗯…”海伦此时居然如此柔顺,反倒让真一有点觉得奇怪。
这时真一突然看见山壁间似乎有个洞,走近一看,果真是一个山洞,但是真一怕里面会有野兽躲在里面,于是要海伦小心,然后一步步慢慢地往洞里走进,所幸里面并没有野兽,而洞里还算宽敞,足够两人在里面。
真一胡乱捡起地上的木头跟杂草,由于身上的打火石已经淋湿,因此拿起了海伦的大剑跟自己的剑相互敲击,以产生火花来升火,不久便燃起了火来。
“来,海伦,靠近火堆一点,妳全身都湿透了,靠近一点让火将衣服烤干一点!”真一叫着靠在石壁的海伦靠近火堆一点。
“嗯…好…”海伦用手撑地,想要站起来,却双手突然失去力气似的,无力支撑身体,又跌坐在地,真一见状连忙过去扶着海伦。
“海伦妳怎么了?哎呀!妳的身体好烧!”真一将手放在海伦的额头上,发现海伦正在发烧。
“海伦,妳发烧了!”
“真一,我头好晕,身体好热!”
“海伦!海伦!”真一发现海伦有点意识不清了,心想这样下去不行,得赶快让海伦退烧才行。于是真一将海伦抱起,让她靠近火堆旁取暖。
“真一…我好冷…”看着海伦身体发颤,真一赶紧将海伦拥在怀里,试图让她暖和一点。但是两人的身体衣服早已湿透,穿着湿透的衣服只会让海伦的病更加严重,但是却不能因此就脱下海伦的衣服,但又怕海伦一直发烧下去,真一此时陷入为难的局面。
“真一呀!真一!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,今天若只为了避嫌,而让海伦有什么闪失的话,那你怎么对的起自己!”真一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,然后也做了决定。真一先将自己身上的盔甲褪下,然后望着海伦深深一呼吸,接着缓缓地褪下海伦身上的剑士装,由于真一是别过头去褪下海伦的衣服,比较难以准确对准扣子的位置,因此好几次都不小心碰到海伦那丰满又具弹性的胸部,真一此时也是热血贲腾,亏得真一把持的住,总算是将海伦的湿透的外衣跟裤子部分褪下了,但较贴身的内衣,真一说什么也不敢再碰了。
真一将这些湿透的盔甲、衣服放在火堆的左侧烘干,再拿起头盔到洞口汲点雨水,之后抱起海伦在火堆的右侧取暖。褪下了两人身上的衣物,再次依偎在一起,真一感觉海伦的肌肤紧紧与自己贴在一起,而此时的海伦两眼紧闭、愁眉深锁,全身依然发烫,似乎发烧让海伦十分地不舒服。
“海伦!海伦!妳感觉怎样!”真一试着叫醒海伦,好知道她现在感觉如何,但海伦只”嗯…嗯…”几声,且眉头深锁,感觉十分痛苦。
于是真一将刚才汲满水的头盔贴近海伦的嘴巴,用盔缘轻轻撑开海伦的小口,然后慢慢地倾斜头盔,将水缓缓地送进海伦的嘴里,海伦喝了几口雨水后,彷佛比较舒服,而她也似乎习惯了真一身上的体温,喝完后,身体直往真一的身上钻,试着找寻更多的温暖。
真一放下头盔后,将身子调整一下,好让海伦更舒服一些。此时大概也过了大半夜了,洞外依然下着大雨。两人身上的也大部分干了,真一低头看着怀里的海伦,感觉此时的海伦脸上,虽然没有平常那么多的表情,却有一股纯朴的气息出现,而这也是第一次真一如此近距离且如此专注看着海伦,因为腼腆的真一平常是不太敢直视海伦的,虽然明白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孩子长的不错,却从未仔细看过她,在脑海中的印象也是很模糊。今天一看,真一发现海伦的容貌竟是如此地美,不觉地望着痴了,久久无法移视。突然又闻到海伦身上散发的少女的体香,真一的心中顿时荡了一下,居然有点意乱情迷,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吻海伦。这时突然洞口雷声大作,彷佛在警告真一不可做出逾矩的事来,这个雷声算是及时打醒了真一,这时真一觉得好丢脸,居然会有想趁人之危的想法与举动,真一连打自己两个耳光,对着自己骂:”我怎么可以有这种举动跟想法,所幸海伦不知情,不然我真的没脸再面对她!”其实真一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,异性对他而言自然有一股吸引力在,况且海伦容貌甚美,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女,美色当前,岂有不心动的道理?但总算在紧要关头恢复了理性,而真一也不敢再去看海伦了,转而将视线移向洞外,不过仍然随时注意海伦的烧是否退了。如此折腾了大半夜,终于海伦的烧退了,真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真一看海伦仍在熟睡中,自己一夜未睡也有点累了,于是便闭上眼睛稍为休息一下,或许是累坏了,真一竟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少时辰,雨也停了,天空也放晴了,洞内的火堆也熄了,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山洞里,也正好落在海伦与真一的脸上,海伦感觉到脸上的光线,醒了过来,海伦对于昨晚的事没什么印象,只记得自己后来感觉头晕发烫,之后不记得了,海伦想要站起身来,但大病过后四肢无力,无法撑起自己,突然觉得手碰触到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,同时也发现自己仅穿着内衣躺在真一的怀里,而真一竟也是光着上半身,海伦又羞又怒,以为真一平时装着敦厚老实,没想到竟是披着狼皮的禽兽,居然趁人之危轻薄了自己!海伦想到这里不觉自伤身世,也深感委屈,不禁放声大哭。
真一听见有人哭泣,于是醒了过来,见到海伦已经醒了,心中正高兴着,但见海伦在哭泣,心中不免疑惑,于是出声询问:”海伦,妳终于醒了,我担…”真一话尚未说完,冷不防『啪』的一声,海伦起手打了真一一个耳光,同时恨恨地说:”你这个禽兽!还我清白来!”话一说完,眼见海伦突然起身拿起大剑,转身便举剑朝真一身上刺去!(续)
自从两人了解彼此的心意后,一路上形影不离,甜蜜似漆,两人也不再避嫌,手牵着手,游山玩水似地朝雪山矿村的方向前进。
“真一,你什么时候要娶人家?”
“海伦,我必需等我将这书信平安送到肯的手中,然后再回去狮子城请老骑士帮我主婚才行。”
“呜…还要这么久喔!”海伦一听还要等这么久,不禁大皱眉头。
“海伦,妳别担心,我一定会娶妳,请妳相信我。”
“嗯…我相信你!”
两人不禁凝望着彼此,眼里充满了幸褔与爱意,这样两情相悦的感觉,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办的到的。真一望着海伦,觉得眼前的海伦,美的不可方物,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海伦的唇。海伦虽然惊讶真一的举动,但此时早已认定真一是自己的丈夫,面对爱人的吻,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响应对方的吻。
两人拥吻许久,才稍稍离开对方的唇,海伦像个小女人柔顺地依偎在真一的怀里,似乎不愿分离,而真一更是欢喜,满心享受着属于彼此的两人世界。
如此又过了数天,真一跟海伦来到了驻扎在咕咕森林的自卫队营区,却见自卫队戒备森严,彷佛如临大敌。走到大门前,守卫拦住了两人。
“站住,你们从哪来的,要做什么?”守卫盘问着真一,并上下打量着真一,一付慎重的样子。
“守卫大哥,我是远从狮子城来的,我有事要去雪山矿村,途经这里,想在这稍作休息,并补充路上所需的物资,烦请守卫大哥放行。”真一概略地说明来意。
“那这位小姑娘呢?”守卫转而盘问海伦。
“她…她…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。”真一代替海伦回答,但说是朋友,又怕海伦不高兴,说是夫妻,事实上又还没成亲,因此只好回答说是未过门的妻子。而海伦听到真一介绍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,果然心中高兴,身体自然靠的真一更近了。
“嗯,原来是一对小夫妻喔!不过…你们来的不是时候,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!”守卫见两人不过是对平民小夫妻,也就解除对真一他们的戒心,并且告诉他们这里即将有战事发生。
“什么?要打仗?为什么呀?”真一不解地问。
“前几天捉到一个噜啦族的小头目,从他身上得知,贝里即将在各地发动大规模的侵略活动,意图将整个人类消灭掉。而这咕咕森林区域的噜啦族首领泰坦,也接到贝里的指令,于是整军待发,准备率主力进攻乐园镇,而同时也命令他手下的大将酷呆,带领一万五千兵,进攻这里,企图切断乐园镇与雪山矿村的联络。所以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了,你准备好物资后,速速逃离这里吧!”
“一万五千兵!那这里守备的兵力呢?”
“只有五千兵…唉!只怕这里是守不住了!”
“既是如此,大伙儿不如先退离这里,暂时避开他们。”
“你说的是没错,然而这个据点是连络雪山矿村与乐园镇跟哈代尔修道院的主要桥梁,若这里被攻陷了,只怕其它三个地方将会被变孤城,而被贝里一一击破。”
“原来如此,那有请求援军了吗?”
“其实在三天前,已经派人去矿村及修道院请求增援了,只不过不知来不来的及。”
真一听完了守卫的这番话后,与海伦相视一下,海伦明白真一心里在想些什么,于是向真一点了点头,真一见海伦了解自己的想法,也对海伦点了点头。然后对守卫说:”守卫大哥,此次的战争关乎人类的存亡,若不嫌弃的话,就让我们俩略尽棉薄之力吧!”
守卫听了十分高兴,回答说:”此时多一分力量是一分力量,你们愿意帮忙,是自卫队之幸,也是人类之褔呀!”
“守卫大哥,您别这么说,眼前客套话就免了吧!还是尽快商讨对策吧!”
“嗯!也对,我值勤在身,不方便带你去看大队长,只好请你们自行去找他了,他就在前方的大营帐里。”
“好的,那我们这就去了。”
于是真一牵着海伦的手走进了自卫队营区。
“真一,我们有胜算吗?”海伦问。
“坦白说,兵力相差这么多,虽然说兵的多寡不一定是胜负的关键,然而以少抗多,胜算总是少了许多。”真一细细分析局势,觉得目前是居劣势的情形。
“那怎么办?”
“别担心,目前的情形,我想应该采守势,并配合战术,或许能撑住一阵子,等到哈代尔那边的援军到来后,便能内外夹攻,将贝里的军队击退。”
“嗯…虽然我听不太懂,总之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。”海伦言下之意,便是不管到哪,她都要跟真一同进退。
“海伦…”真一听了心下感动,伸手握住海伦的双手,眼里含情脉脉地望着海伦,满怀的情意早已透过眼神传递给对方了。
“海伦,能够拥有妳是我这趟旅程最大的收获,也是我今生最高兴的一件事。”真一诚摰地说出心里的话。
“少耍嘴皮子了,说的这么肉麻!”海伦嘴里虽然不领情,但心中却高兴的很,脸上的表情也泄露了心事。
两人甜言蜜语一阵子后,真一决定先去勘察自卫队营区附近的地形,真一发现营区的地形处在咕咕森林的小土丘上,营区东南方有幻域河做为屏障,而西北方群山环绕,形势易守难攻,的确以少数兵力便可据险而守,是个军事地位极重要之位置。而通往营区的路只有两条,东面的路是条山路,南面有条岔路,左边可通往幻域河中游,右边则是有座桥可通往河的对岸,真一判断敌军若集中一点进攻的话,自怕我军会抵挡不住,况且,由于哈代尔的援军是从南面而来,因此南面的路线不能被切断,所以南面连接两岸的那座桥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,这里定会发生激烈的桥梁攻防战,然而河边附近地势平坦,若在这样的地形决战,只怕只有少数兵力的自卫队一下子就被贝里的大军消灭,必需在此之前就要折损并分散其兵力才行,真一与海伦走到营区东面眺望对岸的地形,发现对岸远处往乐园镇的路,两旁高山矗立,山腰有森林围绕,路面细长的狭小,是个标准的山路地形,真一突然心生一计,马上牵着海伦的手,跑到大队长的帐前要求会见,说明有一破敌之计要告知。
大队长此时正在为贝里进攻这里的事而大伤脑筋,此时突然听到有人要破敌之计要求会见,心中正是高兴,连忙接见真一他们。
“我这几天苦思不出抵敌之策,听说真一先生有破敌之策,还请先生指示。”大队长姿态摆地十分低,也显示出战局十分地不利。
“队长别这么说,此时为人类存亡之际,我不过是将自己一点建议提供给大队长参考,不算什么破敌之策。”真一突然被称为先生,顿觉不好意思,赶紧谦虚地表示不过是个建议,不足挂齿。
“先生…”
“叫我真一就行了。”
“呵呵…你真是客气,真一,你的方法是什么,目前时间紧迫,不如就直接说出来吧!大家也好赶紧应对。”
“是,我刚才观察营区四周的地形,发现东门的地形是为山地及森林,且山路狭小,大军在此处较施展不开,因此我认为在此奇袭贝里军,应当可以大挫敌军的士气。”
“此计甚妙,但要如何奇袭呢?”
“首先我们需派兵在山路的两旁设下伏兵,然后再派出一些军队诱敌,使敌军的阵线拉长,之后再用火攻将已经成为长蛇般的贝里军队截成数段,这时再指示埋伏两旁的军队杀出,此时便是小军团之间的作战,如此敌军已经不是对手,我方定可获胜。”
“将敌军切割成小军团,哎呀!我怎么没想到!”大队长听了觉得此计大妙,不禁拍了自己大腿一下,好像突然脑子通明一番。
“不知大队长觉得此计是否可行?”真一看了大队长的举动,似乎已然赞同自己的计策,然而觉得还是确定一下大队长的意思比较好。
“嗯,你的计策似乎可行,我决定采用你的方法。”
“谢谢大队长的采用。”听到自己的计策被采用,真一十分高兴。
“此外,在下愿领兵诱敌,请大队长成全。”真一向大队长请求担任诱兵。
“难得你有如此勇气,我便任你为小队长,并带领五百兵,担当诱敌之重任。”大队长见真一虽然年轻,却勇气十足,于是便一口气答应了。
“谢谢大队长!属下定会奋勇杀敌!完成任务!”真一连忙道谢。
如此策略已定,隔日大队长集结军队,并请真一将整个策略宣布给各小队长,
分拨已定后,便静待贝里大军的到来。(续)
自卫队的守兵一共五千,此时分为十小队,每队五百人,由一位小队长率领,经真一的献策,大队长派四个小队共两千兵分别埋伏在咕咕森林山路的两旁待命;另外派两小队在南面的渡桥附近待命,而真一与海伦率一小队,与另一位小队长共领一千兵力担任诱敌之重责大任;而大队长则率两小队镇守本营,居中对应。
此时约中午时分,晴日高照,艳阳参天,各个待命的小队被火热的太阳晒得汗流浃背,却也不敢半点作声,深怕万一此时贝里大军前来,被发现的行迹,那么整个计谋就不攻自破了。
突然一阵狂嚣之声破空而来,伏在道路两旁的士兵探头一看,见到一群由拳击毛毛虫及空手道虫组成的队伍缓缓而来,兵力约莫三千,跟着而来的是美人鱼战士与木头机器人组成的军队,兵力约莫两千,为首的大将是暴牙蜘蛛,看来这应该是敌字的先锋部队。
埋伏的小队不敢妄动,静静地让贝里的前锋经过,紧跟在后是一些大哈比与森巴鸡组成的辎重部队,约莫一千兵。
不久一群军势严整的部队跟在辎重部队后头,是一支由熊家族组成的部队,他们拥簇着一位全身蓝色皮肤的巨汉,想必他便是主帅酷呆了。
埋伏在旁见敌方的主帅已然进入森林,连忙派人报信给后方。
“将军,此次攻打人类的自卫队营区,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?”一个空手道毛毛虫小队长觉得攻打这么一个小据点,无需动用到如此大军,因此不禁问所率前锋的暴牙蜘蛛。
“其实我也不懂泰坦大人为何如此重视,一定要将这个自卫队据点给攻下,就算要攻下,这种小据点,只要我这个前锋就可以轻松攻破了。”暴牙蜘蛛听见部下与自己心里想的一样,不免也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原来将军也和属下一样的心思呀!像将军如此神勇,这种不堪一击的据点,只要咱们前锋就行了,我看不用中军到达,我们就已经攻下了,那么将军便立下了大功,泰坦大人一定会大大地褒奖的。”空手道毛毛虫小队长趁势拍长官的马屁,此次可是拍的正着。
“别这么说,若能立下大功,这个功劳便是前锋军的众兄弟共同的功劳。”属下的奉承话,正好迎合暴牙蜘蛛好大喜功的个性,口中虽然说着客套话,心中却也正想占住这个大功劳。就在这个时候,前方出现了一支部队,正是真一率领的诱敌部队。
“哈哈哈,笑死我了,这就是人类的部队吗?如此单薄不堪的军势,如何能抵挡我们的大军。”贝里前锋军见真一的部队如此单薄,尽皆讥笑。
“大家攻啊!”真一一声令下,旗下的五百名勇士一起冲上。
事实上五百对上拥有五千兵力的前锋,根本是螳臂挡车,所幸的是此时的战场并非在宽敞的原野,而是狭小的山路,因此纵使兵力相差甚大,贝里军受限于地形而施展不开,也无法合围真一的部队,如此竟成对峙之势。
由于真一与海沦等级较高,两人前后呼应,相互支持,包围住两人的贝里军顿时死伤大半,而其它的自卫队士兵,也视死如归、士气高昂,相对于错估自卫队实力的贝里前锋军,没想到自卫队如此奋勇作战,士气反而倒是大挫。
然而兵力上的差距仍是作战上的劣势,时间一久,自然是节节败退,真一见状,连忙下令撒退。
“我还以为人类有多强,打没几下就逃了,给我追!”暴牙蜘蛛仗着强大的军势,趁胜追击。
真一且战且逃,大约退了十里路,突然真一后方出现了一支部队,原来是另一支诱敌的小队,真一与这一小队会合后,随即掉头反攻。
“什么!原来还有伏兵喔!好样的,但如此微弱的伏兵,又能奈我何!”暴牙蜘蛛对如此的伏兵不屑一顾,依旧下令进攻。
两军再度展开激烈的接触战,双方死伤惨重,这时真一却又再度下令撒退。
“什么?又想逃!大伙儿快给我追上,把这些没种的人类给我全部杀光光!”暴牙蜘蛛这时杀意正起,见对方又再度撒退,不禁大怒,马上下令追击。
“将军!将军!敌军似乎在引诱我们深入内地,小心有诈呀!将军!”空手道毛毛虫小队长觉得事有蹊跷,因此出言提醒。
“住口!对方不过这一点兵力,就算有伏兵,也不是我的对手,你再说些扰乱军心的话,小心我把你给斩了!”暴牙蜘蛛不但不听,反而还大声斥责。
“是…是…”小队长无疑被泼了一头冷水,再也不敢进言了。
就这样,暴牙蜘蛛所率的前锋军紧紧地追着真一的诱敌部队,不知不觉与后面的部队拉远了距离。由于大军行进缓慢,不比人数较少的真一部队,一会儿真一的部队便消失了。
“这些愚笨的人类,逃命的时候还真快,一个影儿也没看见了。哈哈!”暴牙蜘蛛大笑的说。
就在这时候,突然轰然巨响,两旁的山滚下了一颗颗巨大的石头,将前方的路给封住了。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来呀!翻过这些大石,继续前进!”暴牙蜘蛛大声吆喝地部属,翻越大石追击。
当大部分的贝里军爬上石堆时,突见一阵火箭雨凌空而来,被射中的贝里军,身上顿时着火,而有的火箭是射在石堆上,竟也着了火来,原来石堆竟掺杂了油,此时石堆上一片火海,而在石堆上的贝里军惨遭火舌吞噬,瞬时哀鸿遍野。
“可恶!原来这才是人类的目的,我中计了,大伙儿撒呀!”暴牙蜘蛛这时才知道中计了,赶紧调头撒退。
然而这时后方也一样掉下了巨石,封住了去路,同时山上的自卫队射下了火箭,将暴牙蜘蛛的前锋部队陷在火海里。(续)
“什么?酷呆?酷呆不是挂了吗?”每个人的脸上均露出怀疑的表情。
“大队长,我们必需快去支持守桥的弟兄,要是桥失陷的话,那么我们将与哈代尔的援军失去联络,那一旦被围,自卫队营区定被攻陷。”真一发觉事态严重,赶紧要大队长发兵支持。
“那…那我该怎么办?真一,你心中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讲吧!我一切照准!”大队长这时已无头绪,只有求助真一了。
“大队长由于时间急迫,在下就越权了,我等率余下的弟兄直冲敌军,请大队长率部从本营南门后方与我方军队会合,然后再集中兵力,与敌军主力决一死战,请大队长必需在一个小时内到达,否则属下将与桥下的守军弟兄将被尽歼于桥上。”真一见时间急迫,也管不了职权之分,直接请大队长下达命令。
“好好好,我这就将本营的一千兵急行军与你会合,兄弟你们可要撑住呀!”大队长知道此战大概无一生路,双手紧握住真一的双手,眼泛泪光,大有诀别的意思。
“大队长,您就快去吧!我定会死守住桥的。”真一受大队长如此诚意,也不禁感动,一时豪气涌上心头,决意与贝里军决一死战。
真一转头望着海伦,心想海伦此时正值双十年华,若不是遇到了自己,她也不会涉入这场战役,最少也不用战死在这里。于是想劝海伦先行离去。
“海伦…”真一正要开口时,海伦便开口打断真一的话。
“你不用说了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我不会离开你的。”海伦似乎看透真一的心思似的,不等真一说,便已知道真一要说些什么了,于是就直接替真一说了,并且也说明自己不会弃真一离去的。
“海伦…”真一见海伦说中心事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你记得曾对我说什么吗?”
“我说过了什么?”
“你说…你要陪在我身边,永远不离开。难道你忘了吗?”
“我…”真一突然想起之前大雨时,两人在山洞时的情景,那时真一对海伦表白的那句话。
“我没忘记,但是此时妳若跟着我,下场只有战死沙场,我…我不忍心妳陪着我去送死。”
“死…死又何妨…难道你死了,我…还能独活吗?”海伦讲完这句话,已然哽咽。
“不准妳说这些傻话!”
“与其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,还不如跟你死在一块儿!”海伦再也忍不住情绪,扑向真一的怀里,放声大哭。
真一听到海伦如此坚定的话语,心中真是感动万分,今生得此佳人倾心以对,死已无憾!
“海伦,谢谢妳!谢谢妳!”真一紧紧抱着海伦,千言万语,尽在不言中。
经过十五分的急奔,真一他们终于赶到桥边,此时桥边已是血流成河,似成人间炼狱。
驻守桥边的一千名自卫队队员,原本任务是会合哈代尔的援军,然后一同支持山谷中的真一,然而,等候多时,却不见援军的到来,正感奇怪时,突见一批军队急奔桥而来,仔细一看,竟是贝里军,众人大吃一惊,没想到没等到援军,竟等到了敌军。
真一赶到后,马上下令冲杀,企图与被围的桥上守军会合。
“呜!可恶!啊!”真一面对难缠的对手而陷入苦战,相对的,海伦等人亦是。
“真一,他们好像不怕我们的攻击耶!”海伦边战边退到真一身边说。
“是呀,难怪占着地形优势的守军弟兄,竟会大败,原来是抗物理性的大号战士咕咕”真一嘴里说着,手里却一刻也没停地砍杀着。
虽然真一奋勇杀敌,然而面临攻击无效的情况,自卫队弟兄一个个倒下,而桥也终于失守了。
“大家快撒,这里守不住了,快撒!”真一见情况急迫,桥是守不住了,赶紧叫大家撒退。
大伙儿一听连忙过桥退回对岸,而真一与海伦则率本部三百名弟兄殿后掩护众人撒离。
所谓兵败如山倒,这一撒,自卫队守军成了落水狗,在撒退途中被贝里军击杀的弟兄不计其数。虽然退到半路遇到了从本营而来的大队长的援军,原本是要夹击贝里军的,但是此时前方军势已散,又在半途遇到撒退的我方弟兄,而贝里军又同时间追击而来,场面一片混乱,而自卫队原本便是由剑士组成的队伍,面对抗物理攻击的大号战士咕咕,众人根本抵挡不住,因此又再度撒退,打算打守城战。
大伙儿一路仓皇撒退,等到撒回营区时,已经是狼狈不堪,而且激战一天下来,存活下来的弟兄竟仅剩一千余名。相反地,五千名由酷呆亲率的主力损折不多,而且又将先前遭真一用火攻败逃的残余贝里军聚集回来,军势竟达七千名,此时又被围困城中,已失去了先机,真一见此情形实是一愁莫展。
“没想到,贝里军这么强,我们竟然败得如此凄惨!”
“现在外头满满地贝里军,想逃也逃不出去,看来我们是死路一条了。”
“哈代尔的援军怎么还没到?援军再不来我们真的死定了。”
守在本营中的自卫队弟兄面对如此情形,都觉得求生无望,士气十分低落。
“真一,我们已经被围了三天了,敌军这三天来都没有动静,到底想做什么?而且弟兄们的士气也愈来愈低落了,再这样下去,我们定无生路,该怎么办才好?”大队长忧心冲冲的对真一说。
“敌军的用意便是在此,他们打算将我们围个三五天,消磨掉我们的士气,然后再一鼓作气地把我们歼灭。”真一回答大队长说。
“果真如此,可恶!不如我们冲出去算了!”
“不行!眼前我方的兵力实在不适合主动出战,而敌军一定也早已料到了,一旦出城的话,定会落入敌方的圈套的。”
“那…那怎么办才好?”大队长着急的来回踱步,却也无计可施。
“大队长请勿慌张,冷静点,眼前只有静待哈代尔的援军了,只要这个营区不陷落,那胜利一定我们的!”真一劝大队长冷静下来,并且鼓励他。然而心中却在想:”敌军其实只要攻数日就可攻下这个自卫队营区,却为了保留实力,而打消耗战,看来敌军的大将也是个有谋略之人,应该确是酷呆本人不错,但…之前击杀的酷呆又是谁呢?”
真一觉得事情怪怪的,却也无从查起,而眼前最主要的应该是如何击退敌军,因此也就不再细想了。
如此情形又过了七天,营中已经无米无粮,若不是水源尚且没有被绝,否则不用等贝里军进攻,只怕已然全部饿死或渴死,但是没有东西吃,就没有力气,战力早已跌至谷底。
“再这样下去,只是等死而已,看来不能指望援军了。”真一心中盘算着计策。
“大队长,属下有事想跟您商量。”真一来到大队长的营帐,要找大队长商量对策。
“哦,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!”大队长见真一来,彷佛也有事要找真一。
“找我?不知有什么事?”真一感到有点疑惑。
“喔,没关系,是件私事,你先说你的事吧!找我商量什么?”
真一心想公事为重,也就先说了。
“大队长,哈代尔的援军一起不来,长此下去,不用贝里军打来,我们就不攻自破了。”
“嗯…的确,我也十分地苦恼。那真一你有什么对策吗?”
“其实也不算什么对策,只是想请大队长逃离这里。”
“什么?逃离?”大队长大吃一惊,觉得真一怎会叫自己逃离。
“不行,这个营区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弃,你也知道这个地方一旦失守,那么其它各城之间的联系就断了,定会被噜啦族各个击破的!”大队长大叫地说,似乎十分地生气。
“请大队长息怒,属下自然知道此据点的重要性,这只是诱敌之计,我想与其被围,不如将他们全引进来,然后一举歼灭。”
“歼灭,这哪有这么好办的事,敌军如此众多,如何要将他们引进来,况且进来之后,以我们的兵力也围不住他们呀!”大队长对真一的这个策略深感怀疑。
“这个我已经想到办法了,只是要牺牲这个营区了。”
“这个营区?”
“是的,我们明天就倾全军之力从东面的山路突围而去,只留五十名弟兄躲在营里,并且在营区里放满干草,敌军见我突围而去,以为我们要弃营而去,定会进占这个营区,待敌军大部分进驻这个营区后,留下的五十名弟兄便在营区里四处放火,将贝里军困在火海里活活烧死,我想大号战士咕咕虽然不怕物理攻击,但被火烧的话,定然无法抵挡。”(续)
“此计甚妙!虽然此举这个营区将毁于一旦,然而若能因此尽歼敌军的话,那我们的使命也就达成了。”大队长欣喜的说。
“是,其实这也算是独掷一注的做法了,若是失败的话,我们也…”真一想到要是计策失败的话,大伙儿势必无一生还,不禁叹了一口气。
“死有轻于鸿毛而重于泰山,男儿战死沙场,是件光荣的事,至少自卫队个个都是热血男儿,贝里军想攻占此地,没那么容易就让他们得逞的!”大队长这番话说的豪气万丈,真一听了也不由得勇气百倍,面对眼前数倍于己的大军似乎也不这么担心了。
“那就依真一的计策来办吧!”
“是!对了,刚才大队长不是也有事要找我,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
“喔!对对对,你不说我差点忘了!我听说海伦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对吧!”
“啊!…嗯…是…”真一突然听到大队长说起自己跟海伦的事,一时间有点错愕,竟回答的结结巴巴的。
“竟然两情相悦,何不尽早成婚呢?”
“大队长说的是,然而我是狮子骑士团的成员,而且我从小是由团里的骑士长大,他们都是我的长辈,因此我必须请团长替我主持婚礼才行,不能私订终身。”
“你说的是没错,然而你认为面对眼前的困境,我们真的还能存活下来吗?”
“这…”大队长说的也是有道理,海伦倾心自己,今生是非自己不嫁;而自己也心属海伦,不作他想。原本决定完成送信任务后,便回狮子城请骑士团的长辈们主持婚礼,正式迎娶海伦。然而没想到半路竟会遇到贝里军侵攻,而且还被围困在这营区里,明天是生是死尚无法预料。若是不幸战死于此,岂不是辜负了海伦的一片痴心…
“真一,真一!”大队长见真一低头沉思许久,因此叫了一下真一。
“啊…是…属下在…”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我是想大队长说的没错,但我若不幸阵亡,那我便辜负了海伦的情意了。”
“没错,所以我决定了一件事!”
“决定了一件事?”真一不明白大队长决定了什么事,脸上充满了疑感。
“嗯!我决定帮你跟海伦举行一场战前的婚礼!”
“什么!”真一听了大吃一惊!嘴巴张的大大,似乎不敢相信大队长所说的话。
“正是如此,眼下要回狮子城是不太可能了,虽然我不过是一个驻军的大队长而已,职位比不上狮子团团长,但此时好歹也算是你的长官,你就委屈一下,让我来主持你的婚礼吧!”
“这…这怎么可以…”真一似乎不太愿意。
“怎么?难道你是嫌我不够份量,没资格主持的婚礼吗?”大队长见真一有推辞的意思,以为他觉得是真一在嫌弃自己。
“不不不,怎么会呢?大队长肯当我的主婚人,这是真一的荣幸,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么?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娶海伦!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到底是怎样,你就明说嘛,婆婆妈妈的,像个女人似的。”大队长见真一说话吞吞吐吐的,有点不耐烦了。
“只是…我是想我们此刻成婚,万一我不幸战死了,那海伦不就马上守寡了,那我岂不是误了她一生。”
“你要是战死了,我也不会独活的。”突然一个女生的声音从帐外传来,接着帐布被人一掀,走进了一位少女,原来是海伦。
“海伦,你…怎么在外面?”真一看见走进来竟是海伦,心中顿时一惊。
“我…我早在外面好久了…”原来海伦原本是要去找真一的,但见真一往大队长的营帐去,明白真一是要去找大队长谈事情,自己不懂战略,因此也就不上前叫住真一,只静静地跟着真一,后来真一进了营帐,海伦索性就躲在营帐外,顺便偷听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起先真一跟大队长谈的是战略的事,海伦一是不懂,二是反正真一去哪,她就跟到哪,管他什么计策,因此觉得有点无趣。正想离开时,突然听到大队长说『我听说海伦是你未过门的妻子…』之类的话,是在说自己跟真一之间的事,海伦很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,于是又待在原地听他们说话,结果原来真一他们在谈论自己跟真一的婚事,海伦就更有兴趣了,同时也想知道真一到底怎样回答,后来听到真一吞吞吐吐地,像是在推辞,心里已是老大不高兴了,又听到真一最后以怕自己不幸战死,误了自己一生来做借口,心中怒极,再也忍不住而出了声音,这样一来自己在外面偷听的行踪便被真一他们知道了,海伦见躲不住了,索性大方地走进营帐里,顺便也要当面问清楚真一到底想怎样。
“海伦,妳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。”真一知道海伦应该待在外面一定很久了,自己跟大队长所说的话,也一定都听到了,真一觉得有点尴尬,于是转移话题,不敢再谈。
“你不要转移话题,我…我们的事,你到底想怎样?”海伦最关心的事,便是真一的答案,因此也不回答真一的问题,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真一要怎么处理他们俩的婚事,但要自己开口来问,终究是女孩子家,因此不免害羞,愈说到最后声音愈小,脸也红了。
“我…我…我刚才说的,我想妳应该已经听见了,万一我…”真一听海伦一开口就问他婚事,脸上也不免一红,但心想之前所说的她应该也听见了,也就不多说了。
“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娶我了喔!”海伦打断他的话,明白真一眼前就是不娶她,心中一酸,两眼已泛泪光。
“不是这样的,只是眼前我们生死未卜,战场上生死难料,我…我若是…”真一见海伦不谅解自己,连忙解释自己心中的想法。
“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?”海伦说完这句话时,眼泪已不争气地滑了下来。
“你要说的我都明白,但是,你这样未免太自私了,当初你说要等回狮子城后才要成婚,我也同意,但是此时…此时我们身处险境,你却自认为怕辜负我,而不肯娶我,我这一生唯一的希望便是做你的妻子,永远陪在你身边,你却一再地推辞,你…你不想娶我你就明说嘛!我不会死缠着你的,既然你不要我了,我倒不如死一死算了。”海伦愈说愈伤心,说到最后万念俱灰,竟想冲出营区寻死。
“海伦!海伦!妳不要这样!”真一见海伦情绪已经失控,连忙拉住海伦。
“放开我!放开我!”海伦极力挣脱,但双手被真一紧紧捉住,两人拉扯一阵子,真一索性抱住海伦,让她不得动弹。海伦整个身子被真一拥在怀里,双手被自己跟真一的胸膛紧紧压住,就是想撑也撑不开,海伦最后放弃抵抗,身子一软,在真一的怀里放声大哭。
“海伦!别哭了!”真一柔声地安慰着海伦。
“你欺负人家!你欺负人家!”海伦不依地在真一怀里哭闹。
“海伦,原本我是希望你能在我长辈的见证下嫁给我,但是眼前的情形,可能不容许我这么做了。因此只好委屈妳在战场上完成妳的终身大事了。”
“你不需要用假话来骗我,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来娶我,本姑娘没这么没有行情。”海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,心中虽然欣喜,却还是想试探一下真一说的是真是假。
真一将海伦推开自己怀里,伸手抵着海伦的下巴,让她的眼光与自己交会,真一温柔的眼光,看的海伦全身无力,眼睛也迷蒙起来。
“当然是真的,海伦,我更没有委屈自己,能娶到妳是我这一生最高兴的事,真的。”
“少肉麻了,你说娶就娶喔!人家又不是没人要,乐园镇多少剑士想娶本姑娘,本姑娘都还看不上呢!又不是非嫁你不可!”海伦见真一真的答应要娶她,心中早已高兴不已,但又气真一老是拖拖拉拉的,非要人家又哭又闹才肯答应,于是决定先气气他,替自己出口气。
“原来如此,说的也是,我不过是一个功夫未到家的小伙子,比不过乐乐园镇那些高贵的剑士,怎配的上阁下如此美貌天仙的姑娘,我实在是不自量力了。妳还是找他们嫁了吧!”真一明知海伦说的是气话,但听见她说有众多追求者,心中亦不免吃味,却又不肯拉下脸,一时牛牌气上来,也用话反将回去。
“你…你…”海伦见真一居然生气,还说了什么配不上自己的话,心中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,但又气真一明知自己说的是气话,却反而把话说这么僵,又悔好不容易才让真一答应成婚,自己不该多嘴说那些话来自打嘴巴;如今难以下台阶,心里又气又悔,连说两个你字后,竟说不下去,才刚止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站在一旁良久的大队长,见两人最后竟闹翻,心想不能这样下去,赶紧站出来打圆场。
“停停停!你们小两口怎么讲到这么僵,明明都喜欢对方,又何必说这些赌气的话呢?”
“谁跟他赌气呀!”真一跟海伦竟异口同声说着同样的话。而两人对于如此的默契也吓了一跳, 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,但此时两人在赌气中,眼光才刚交会,便马上移开视线。
“看吧!看吧!还说不是赌气!小吵怡情,变成大吵那就不行了喔!”大队长其实也未娶亲,此时却好像一付恋爱专家一样地说起教来了。
“现在你们俩谁也别说话,由我来问,你们答就行了!”真一跟海伦不知道大队长要做啥,只有点点头。
“嗯,好!这件事相当简单,几句话就可以解决了。”大队长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,好像早有结论。
“真一,我问你,你愿不愿意娶海伦为妻?”大队长问真一。
真一心想原本就想娶海伦了,因此迟疑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
“点头就是同意了,很好,那海伦,妳愿意嫁真一为夫吗?”大队长转而问海伦。
海伦见真一点头,心下高兴,而大队长又问自己同意的问题,当下”嗯”了一声表示同意。
“很好!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,你们同时回答。你们愿意就在今天完婚吗?”
真一跟海伦相视一眼,企图从彼此的眼中读出对方的心意,其实两人早就心属对方,刚才的赌气,彼此现在心里早在后悔了,而今有一个转寰的余地,两人也不愿也吵下去,于是两人同时说:”我愿意!”
“很好,这样不就解决了吗?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在想什么。”大队长见事情圆满完成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被围困的自卫队营区,这阵子士气低落、气氛紧张,但今日却是热闹滚滚、喜气洋洋,千余名自卫队员分列两旁,个个穿着民兵队装,大概是身于战场,虽然此刻是大喜之日,也必需提防贝里军突然来袭,只有在每人的胸前别上一朵红花。原本召集士兵的点将台,而今变成了挂满红采的新人台,台上站了一个人,身上穿着一身能量装,台上则站着一男一女,两人同样穿着韩服,也是场里唯一没有武装的两个人。台上的正是自卫队大队长,而台下自然就是真一跟海伦。整个典礼在真一跟海伦互道『我愿意』后热闹结束。
礼成后,大伙儿趁此一扫目前困坐愁城的低迷气氛,也许每个人都想着,今天或许是最后一次狂欢了,明天过后,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聚。而营区里已无粮食,仅剩一些库存的酒,大伙儿也不以为意,把酒言欢,决定今晚大醉一场。
而真一与海伦则在布置成新人房的营帐里,两人彼此凝望着对方,不发一语,彼此均想经过一番波折,终于成为夫妻,心中除了感谢上天成全外,更感谢对方肯委身于己,今后将永不分离直至生命结束。
真一看着海伦,觉得眼前的海伦美的不可方物,而海伦也沉浸在真一的眼神里,真一望着海伦的眼、接着往下望着海伦的鼻,最后望着海伦的唇,真一情不自禁地吻了海伦的唇,而海伦则闭上了眼顺从着真一,真一将海伦放倒在床上,彼此脱下衣物的隔阂,相互探索着对方的身体、感受着对方传来的体温,两个互为倾心的灵魂终于合为一体。(续)
一夜缠绵,真一与海伦相拥而睡,享受着两人世界,从真一和海伦脸上满足的笑容,明显地了解,真爱是可以让人心灵不再空虚,今后的日子里,不再是一个人了。有一个和自己生死与共、一同分享生命里的点点滴滴、欢喜哀愁,而且深爱自己、自己也深爱的伴侣在身边,那是世上任何东西也换取不到的,唯有彼此的真心相爱,才能感受到爱情的魔力,也唯有爱才能让人觉得,即使输了世界,又何足惜。
破晓时分,太阳才正要露出曙光,将今日的热力照临大地,然而在自卫队营区此时却已是焰光参天,火舌四窜,似乎要跟天上的太阳一较长短。
“起火了!起火了!”自卫队里有人发现营区起火,连忙大声嚷嚷,想把睡梦中的大伙儿给赶紧叫醒!
真一熟睡中突然听到有人大叫,连忙从床上坐起,海伦原本躺在真一的怀里,被真一拥着入睡,真一这时坐起,也把海伦给弄醒了,海伦此时仍在睡梦中,搞不清楚状况,不知道真一为何突然醒来,于是开口问:”真一,怎么了?”
真一没有回答,兀自观望四周,真一从帐内望出去,发现帐蓬外火光片片,人影窜动,又听到有人喊:『贝里军攻进来了!贝里军攻进来了!』心知事情不妙,连忙下床着装,然后一面着装、一面跟海伦说:”海伦快着装!贝里军攻进来了!”海伦见真一刚刚没回她的话,反而观望四周,她也就跟静静聆听帐外的动静,当然此时她也清醒了,同时也听到贝里军进攻的消息,不等真一说话,海伦也跟下床着装,准备作战了。
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武装,冲出了帐外,看见营区南门口附近已陷入一片火海,许多的营帐已经着火,更有许多营帐早已被火烧的瘫倒在地,真一营帐因为较靠里面,所以尚未被火海吞没。而由于事出突然自卫队队员四处逃窜,早已乱成一团,更见大号战咕四处砍杀军心涣散的自卫队员,只可见南门已经失守了。真一见此情形,若不赶快稳下军心,只怕全军定会覆灭,于是赶紧大喊:”大家不要慌,坚守自己的位置,不要自乱阵脚!”然而大伙儿已是乱成一团,谁也没听见真一的话,而此时大队长也不知道在何处,心下亦是乱成一团。无奈,真一只好大喊朝东门撒退,企图先退到东门重新集结兵力,再作打算。
真一与海伦一路砍杀敌军,一路往东门退,同时也一边结集遇到的自卫队员往东门退,渐渐地大约聚集了三百名弟兄,缓缓地撒退。
大约快退到东门时,发现了约一百名弟兄在门口被一大群的噜啦族围剿,大约有五百名噜啦族围住了这一百名自卫队弟兄,真一瞧见此况,马上向前冲去,海伦与其它的三百名弟兄也跟着上前,杀散那五百名贝里军,杀出被围的同袍。
双方兵力相当,杀的难分难解,真一觉得不宜久战,于是发令叫大家打开东门往冲。
“大伙儿快打开东门,往东门冲出去吧!”真一大声喊叫地说。
“小队长!不行把门打开!”说话的是刚刚被围困的一百名队员里的其中一名。
“为什么?”真一略感疑惑。
“我们刚刚才从门外逃进来的,好不容易才把门关上的,外面满满的都是贝里军!”这位满身是血的剑士喘气地说。
“什么!你们刚从外面进来的?”真一大惊!
“是的,我们原本大约有五百名弟兄跟大队长冲出东门,想要趁势杀出重围再作打算,没想到敌军好像料到我们的想法,居然埋伏在东门外,我们一出去,就被满满的贝里军包围住,大队长见势不妙,赶紧叫人把门关上,我们这一百人因为走在后头,所以还没出去门就被关了,后来我们还来不及反应时,就一批噜啦族的把我们团团围住,若不是小队长实时赶到,只怕我们早就全灭了。”
“这么说来大队长此时在门外了,不行,我们要去救大队长。”
“不行啦!外头的敌军比里面还多,门一开的话,我们一定全挂的!”
“但不能就这样看着大队长死啊!况且此时我们的军队能结集在一块,也比较好冲杀出去。”
“但是…”剑士似乎觉得不妥。
“我心意已决,不用多说了!”此时真一是唯一的指挥者,因此他的决定便是命令。
真一一声令下,东门随即开启,之后真一一马当先,向前冲去,海伦与其它队员,也抛下缠住自己的敌人跟进,三百多人一鼓作气地冲出城门,其势犹如三千兵冲杀而出,贝里军一时竟不能挡。
真一见前方山坡有一群人被团团围住,正是大队长的部队,真一见他们的人愈来愈少,怕大队长撑不住,更是加快脚步冲出,总算两支兵马会合在一起,大约五百名自卫队齐力对抗数倍于己的敌军。
真一的部队虽然与大队长的部队会合,但是并不见大队长的行踪,于是边砍杀敌军,边找寻大队长,而海伦则是紧紧跟着真一,保持五步之内的距离。
后来在山坡下的小土丘上,见一人一夫当关地站在土丘上斩杀贝里军,果然是大队长,真一见大队长无恙十分高兴,于是跟海伦慢慢地杀到大队长的旁边。
“大队长,真高兴你没事!”真一嘴里说着话,手里仍没闲着,转眼两只森巴鸡已死在飞翔剑下。
“哦~是你们俩呀!呵!”大队长似乎十分轻松,好像不把眼前当做战场一样!
“没想到我们昨天讨论的计策,居然还没用就失败了!”
“真是XXX的,可恶的贝里军,人多欺负人少也就算了,还用这种烂招也偷袭我们,有种就光明正大地攻进来嘛!老子战死也甘愿。”大队长看来己经杀得兴起,嘴里大骂之余,手上的黄金大剑已经让无数个噜啦族身首异处了。
真一、海伦、大队长三人的等级相对于这些噜啦族高出很多,除了大号战咕较为难缠外,其余都不是这三人的对手,因此虽然贝里军人数聚多,一时间还应付的过去。然而其它的自卫队弟兄就没这么好运了,面对等级和自己相当,却数倍于已兵力的贝里军,以寡击聚,时间一久自然是抵挡不住,不一会儿功夫,五百名弟兄仅存半数。(续)
“你看你…连…连说谎都…不会…笨蛋…”海伦连此时也不忘消遣真一,但真一这时只希望海伦没事,就算骂他一百次、一千次笨蛋,他也愿意。
“我…我知道…我…我不…行…了…”海伦突然变的很正经,也许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在倒数了。
“不会的!不会的!”真一摇着头大声地叫。
“真…一,我…好冷…抱紧…我…”
“冷吗?好!靠在我的怀里,好点吗?”
“嗯…好多了…”
“真一…我好想…跟…你一起…去雪山…矿村…但…但是…恐…怕…”
“可以的!可以的,我们不只要一起去雪山矿村,还要一起回狮子城,见团长、见老骑士,我们还要一起度过下半辈子…”
“对…对…我还想要替你生…生小孩,真一…你想要男…孩还是…女…孩”
“都好,只要是我们的小孩,我都喜欢!”真一现在哪敢想到以后的事,但是眼前海伦说什么他都顺从她的话,只希望她能好过些。
海伦伸出手抚摸真一的脸,微笑的说:”真一…你真好…愿意陪我说这些…已经不可能…实现的话…”
“不,一定可能的,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!”真一握住海伦的手,作势要抱起海伦。
“真一,不用了,让我把话…说完…吧!”海伦阻止了真一,坚持要将最后的话说完,真一明白海伦的心意,顺从地听完海伦最后的话。
“虽然…我们只作…一天的…夫妻…但…但是…我已经很高兴了…”海伦咽了咽口气后,接着说:”我想起…我们以前在一起…的日子,想…起在山洞里你…对我说…的话。”
“嗯,我说过要陪在妳的身边,永远不分离。”真一想起在山洞时的情景,曾经答应要永远陪伴着海伦,心里更是难过。
“我当时…听了…好高兴…我从小…就是孤儿…有你…在我身边…我便不再孤单…我…我好想…永远陪在…你身边…但…但…”海伦此时已经上气接不到下气了,最后几句话竟说不出口。
真一见状连忙要海伦不要再说话了,但海伦不听,仍然继续说。
海伦呼吸急促,想把口中的话说出,但是彷佛有心无力,最后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:”真…真一…我…我要你活着…我…爱…你…”海伦说完这句话后,气力似乎用尽,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,满足地闭上眼睛,离开了这个她充满依恋的人间。
真一尚不知海伦已然去世,听到海伦说的最后一句话,还兀自回答:”海伦,我也爱妳。”直到 海伦那一直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无力地垂下时,真一才顿时惊觉海伦已离开了自己。
真一无法相信这个事实,低头摇着海伦说:”海伦,海伦,妳醒醒,海伦”
但海伦自然无法再回答真一的话了,真一仍不放弃地对着海伦的尸首说:”海伦,我也爱妳,妳听见了吗?””我要妳陪我去雪山矿村送信,还要妳替我生小孩,我还要妳陪我度过下半辈子,不!我生生世世都妳陪着我,妳听见了吗?”
真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堆话,但海伦只静静地躺在真一的怀里,一动也不动,这时真一才开始愿意相信海伦已然去世,真一此时情绪已然崩溃,激愤地仰天长啸,痛哭失声:”海伦,妳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!””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,妳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的过。””既然妳走了,那我留在这世上也没意义了,不如也跟妳一起死好了!”真一见至爱已死,万念俱灰,已不愿独活,也放弃求生的意志了,心想干脆贝里军一拥而上,将自己也杀死算了,也好陪着海伦共赴黄泉。
另外大队长此刻仍独自与酷呆对战,酷呆面对他完全不防的攻击,实感厌恶至极;而如此完全不停顿的攻击,是非常耗费体力的,大队长连续不停发出连续技后,终也气力渐失,攻势也慢慢变弱了。
“怎么?刚刚不是还挺勇猛的吗?再来呀!”酷呆看出大队长已是强弩之末,因此也就不急着杀他,先讥讽他一番后,再将他解决。
大队长怎堪受辱,连忙抡剑砍去,无奈手劲已失,原本以攻速著称的剑式,如今却已失去原来的速度,缓慢的剑招才一出,酷呆轻轻松松地便挡了下来。
“看来你已没办法再陪我玩下去,就让我送你一程吧!”酷呆架开大队长的剑,用力往上一挥,便将大队长手上从不离手的黄金大剑给击得脱手而出,大剑呈45度角斜飞而出,直到老远才落下,却已距大队长百公尺以外了,而落下时剑尖朝下,顺势将一只空手道毛毛虫剌死在地,成为这把剑下的最后一位牺牲者,身旁的噜啦族见状连忙闪开,让出了一个空间来,只见毛毛虫双眼瞪视天上,就算断气时也不愿合上眼,彷佛在诉说着自己死的既莫名又不甘。
当手上倚重的武器脱手而飞后,大队长这时感受一股凉意袭上背脊,那是一种失去安全感而产生畏惧感的本能反应,大队长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:”吾命休矣!”大队长尘战多时尚不知死为何物,直到此时此刻,死亡的念头方上心头。
酷呆击飞了大队长手上的剑后,随即将棒子左右交叉急速挥舞,重重击打在大队长的身上,大队长被这如此重击在身上,不断惨叫,而身子就像钉在原地般地,无情的招式完完全全地照单全收,大队长脸上七孔流血,口更是狂吐鲜血,身上的衣装早已残破不堪,身体被棒子快速交叉挥击,竟划出两道成『X』字型的血痕出来,伤口随着高速磨擦,血也跟着喷出,大队长满身浴血,而酷呆的身上及棒子上也都溅满大队长的血。如此数十次来回重击方才停止,就连酷呆也因此累的气喘连连。
“呼~呼~没…想到…你居然这么耐打,居然…没因此倒下。”酷呆喘着气地说,但见大队长满身是血地站立在酷呆面前一动也不动,而面对酷呆的问话,也罔若未闻。
酷呆原以为此招定能击毙大队长,谁知他不但未倒下,还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面前,瞪视着自己,不免又惊又奇,于是走近一看,才知原来大队长早已断气,只是临死前仍不愿屈服在敌人面前,竟站着断气。
“哈哈哈,我就想说你怎会中我此招还能不倒,原来早就挂了,哈哈哈,虽然我佩服你的勇气,但本将军也最讨厌你这种傲骨之人。”酷呆说完,举棒用力一挥,直将大队长狠狠击飞出去,大队长的尸首就像断了线了风筝一般直飞出去,然后摔落在真一的身旁。
真一此时一心求死,只默默地抱着海伦的尸首瘫坐在地。突见一个尸首从天而降,一见竟是大队长,然而真一早已看破生死,只淡淡地说:”大队长连你也抛下我了,你放心,我随后就跟上你们了,我们三人在一起作伴,也比较不孤单。”
“既然你这么想死,我就成全你们,三人一起共赴黄泉吧!”说话的正是酷呆,他解决了大队长后,见只剩真一一人还活着,于是接下来便是要对付真一,却见真一已无战意,一心求死,原本还想先玩弄真一一番的酷呆,顿觉无趣,便想一招让真一痛快地死去。
“让我死吧!我不会反抗地,快让我死吧!”真一见酷呆靠近,作势要击杀自己,不但不反抗,反而要求酷呆快点杀死自己,可见死意甚坚。
“哼!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饶你性命,你想死,我就偏不让这么简单就死!”语毕,酷呆奋力高举手上的曲棍长棒,无情朝真一身上打去,真一毫不反抗,任由酷呆折磨自己,倾刻间真一便遍体鳞伤,不支倒地,但双手仍抱着海伦的尸首,即使被打的皮开肉也不肯放手。
“没想到你不只是个硬汉,还是个痴情种,我实在不懂人类的情感到底是啥东西,让你们人类又爱又恨,真是烦人,这个女人已经死了,本将军就替你解决她吧!”酷呆说完话,伸手一抓,就把海伦的尸首捉在手上,海伦身子苗条瘦小,酷呆身子高大,只见酷呆单手便捉住海伦的头,将海伦垂钓在半空中。
真一尚且沉沦在海伦身亡的哀恸中,这时海伦的身子被酷呆抓离开了自己,顿时觉得空虚,惊怒之下,大叫:”你做什么?把海伦还我!”
“没想到这女人长的还真不赖,可惜被我一棒打死了。”酷呆不理会真一,兀自抓着海伦东瞧西瞧。
真一怒极,捡起身旁的剑砍向酷呆,酷呆正眼瞧也不瞧一眼,只说:”滚开,烦死了,既然你活烦了,我就送你归西去!”接着架开真一的剑,随即反手一棒将真一击倒在地,真一不经此击而昏厥在地,酷呆此时已经玩腻,决意要杀了真一,高举棒子直指真一头部,只要棒势一下,真一便当场送命。
正当酷呆棒子要落在真一的头上时,突然一道光影划空而来,朝向酷呆这个方向而来,酷呆一惊连忙闪开,光影正好落在酷呆原来站的位置上,看来此光影是从远处而来,然而却如此精准,酷呆不由得大吃一惊。酷呆惊魂稍定,定神一看,刚才的光影已然消失,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闪着金光的剑。
然而看到了这把剑,酷呆反而更怕了,看来酷呆彷佛认得这把剑,却又害怕这把剑。只见酷呆颤声地说:”这…这…不是…格拉迪沃司吗?””既…然这把剑在此,那这把剑的主人…自然…”
“原来你认得在下呀!”一个声音缓缓地从前方传来,而且慢慢地接近。
“啊!你…你…你是阿勒斯!”(续)
只见他一身深紫色的全套月光盔甲,除了适才丢出的格拉迪沃司配剑外,手上尚拿着幽灵骑士盾,并装备着高级饰品泰坦之爪,缓缓地走向自己,众噜啦族见有敌人,便一拥而上,阿勒斯手上无剑,却见他高高跳上半空中,口中大喝:”八─方─攻─击。”落地时轰然一声,在阿勒斯落地点顿时裂出四道裂缝,同一时间杀向阿勒斯的噜啦族尽皆应声倒地,转眼间便杀了数十名贝里军,其它的噜啦族看到阿勒斯如此神勇,不寒而栗地向后退后,不敢再进。
“你怎…怎会…出现…难…道…”酷呆仍然颤声地说。
“不止是我,还有其它人也来,难道你没看见吗?”
酷呆适才因为占尽优势,所以不免防备松泄,不知道已有其它的军队欺近,直到阿勒斯出现,酷呆才发现有异状,这时环顾四周,看见自己和部队已被人类的军队包围了。
“除了狮子骑士团外,还在狮子城里魔导士团以及哈代尔前来支持的祭师团,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!”阿勒斯说完这句话时,已经走到了真一的身旁了,阿勒斯探了探真一的气息,了解真一只是昏倒,伤势虽重,却还不至伤及生命,心中一宽。
酷呆虽然明白现在的情势已逆转,但要自己投降,却说什么也不可能,于是沉吟一下,突然发难,手上的棒子舞舞生风地朝阿勒斯身上招呼去,而属下的噜啦族见主将已发难,当下也跟着进攻,双方顿时陷入一片混战。
然而由阿勒斯领军的狮子骑士团可不是泛泛之辈,皆是阿勒斯旗下的精锐,况且此时还有魔导士团支持,更是抗物理攻击的大号战咕的克星,转眼间贝里军大败,溃不成军。
酷呆这边独自对战阿勒斯,酷呆使尽生平绝学,仍然被阿勒斯轻描淡写地闪过,丝毫触碰不到阿勒斯的衣角。之前酷呆像大人跟小孩对战地玩弄着真一等人,而今戏码依旧,然而角色却互换了,酷呆所有的攻击尽皆落空,就算打中,阿勒斯也丝毫未损,而阿勒斯随便信手一击,酷呆反而受了重伤,酷呆又惊又怒,没想到彼此的实力居然差这么多,又看到自己的部队已然溃散,死神似乎已在眼前。
“怎么?还要打吗?”阿勒斯停下手来,站在一旁问着酷呆。
“可恶,既然难逃一死,那至少我也要找一个垫背的。”酷呆大吼一声,棒子不是朝向阿勒斯挥去,竟是轰向昏倒在地的真一。
阿勒斯大惊,却也救援不及,就在此时突然有一道光束从天而降,包围住真一的身子,酷呆被剌眼的光束迟缓了攻势,阿勒斯见机不可失连忙丢出手上的幽骑盾来挡在真一的身上,拿起格拉迪沃司杀向酷呆,并愤怒地说:”混帐东西,我原本想饶你一死的,谁知你竟对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痛下杀手,此心可诛,『暴击!』”阿勒斯一招力量强大的暴击轰得酷呆狂吐鲜血,阿勒斯恨酷呆没有一丝怜悯之时,于是此刻下手不留情,也不给酷呆反击的机会,一连串使出得意招式将酷呆击杀,只见阿勒斯砍一剑、一招暴击、再一剑、一招砍击、再一招暴击,轰得酷呆一招也没有还击便被阿勒斯凌厉的招式击杀剑下。
“死有余辜!”阿勒斯面对这样无情的家伙似乎恨极,就连死了还要数落几句。
阿勒斯回头要去探视真一,却见真一身旁多了一位女祭司,看年纪彷佛只有十五、六岁,相貌可爱,但由于年纪尚小,脸上仍带有稚气。而这位女祭司正在为真一疗伤。
“刚才为真一施展保护术的是妳吗?多亏妳刚才出手相救,否则真一就危险了。”阿勒斯心想适才那道光束应该是这位女祭施展的,若不是多亏她的保护术,让酷呆延迟了动作,否则只怕真一已然不测。
“原来他的名字叫真一呀!他伤的好重喔!为什么他在流泪呀!是不是因为太痛,所以才流泪呀!”女祭司忘神地瞧着真一,彷佛只听见阿勒斯说出真一两个字似的,也没有理会他的话,自言自语地说着话。
阿勒斯见她没回答,自也不以为意,转而望着四周,此时贝里军已近全灭,只少数败逃而去,自卫队的营区总算是守了下来。
阿勒斯见战争结束,便低头对女祭司说:”这位女祭司,现在战役已经结束了,我请人来将真一送回营区休养,妳能帮我照顾他吗?”
女祭司原本低着头正在使用治愈魔法帮真一疗伤,听到阿勒斯这么说,于是抬头望着阿勒斯说:”嗯!”说完仍旧低头帮真一疗伤,直到阿勒斯派人来将真一抬进营区。
转眼时间已过三天,真一也足足昏迷了三天,这阵子阿勒斯忙着处理整顿已被大火烧毁的自卫队营区,较没时间来探视真一,只有趁晚间闲时才来看看,而这段期间里内,都是由那位少女祭司在照料真一,也由于她的细心照顾,真一身上的伤口已渐渐愈合。
战后第四天的早晨,真一缓缓地张开双眼,两眼望着帐蓬的顶部,此时太阳已经升起,阳光照射在帐蓬上,让原本阴暗的帐内亮了起来。
真一想用手撑起身子,但才稍微一动,全身便剧痛起来,不禁”啊”一声叫了出来,同时手一软整个身子又躺倒在床。
女祭司原本是趴睡在床边,这几天她日夜照顾着真一,连续三天下来也着实累坏了她,因此想说在床边小盹一下,没想到竟睡着了,直到真一醒来想要起床,听到真一的声音才醒了过来,女祭司见真一醒来,又惊又喜,高兴地说:”真一,你终于醒来了喔!”接着把真一扶起来,靠在床头坐着。
真一见身旁居然有一位妙龄少女,再环顾四周,好像是在营帐之内,顿觉奇怪,自言自语地说:”这…是哪里?是天堂还是地狱?”
“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,是自卫队的营区。”女祭司回答他说。
“营区?对了,我记得我是在战场上,酷呆正要杀我,然后…我就不记得了…难道我还没死吗?”
“你当然没死啰,那时那个什么酷呆的,正要攻击昏倒中的你,我见你危险连忙用保护术护住你,而且阿勒斯大人还很生气地将那个坏蛋给碎尸万段了呢!”女祭司见真一似乎还弄不清楚状况,还以为自己死了,深觉有趣,笑着回答他。(续)
“阿勒斯?原来我没死…那…其它的弟兄呢?大队长呢?海伦…海伦?海伦呢?海伦人呢?我要去找她!海伦!”真一精神稍复,随即便想到海伦,他似乎忘海伦已经去世,见她不在身边,便作势要下床去找她。
“真一,你伤还没好不能下床。”女祭司见真一伤势还未恢复就想下床,连忙制止他。
“我不管,我要去找我的海伦,我要去找我的海伦!”真一不理会女祭司,直嚷嚷地要找海伦。
“海伦?海伦是不是那个阵亡的女剑士呀!”女祭司一边阻止真一下床一边说。
真一听女祭司说阵亡的女剑士,顿时也想起当时的情景,也想起海伦跟大队长壮烈牺牲的情景,一时悲从衷来,流下泪,也失去下床的意愿了。
“海伦死了…大队长也死了,海伦死了,那我还活着做什么?”真一像傻住似的自言自语起来。
突然真一用力地用拳狂打自己的胸膛,失控地大声喊叫:”海伦死了,我也不想活了,让我死了吧!”
“真一,真一你不要这样!来人呀!快来人呀!”女祭司连忙制止真一,但女祭司深怕真一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,于是大声喊叫求救。
“只为了这么一点事就自暴自弃,身为骑士,你不觉得丢脸吗?”这时一个身穿盔甲的骑士走了进来,原来是阿勒斯。
真一见是阿勒斯,虽然停止击打自己,但一想到海伦,心中又难过起来,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。
“我从幸存下来的自卫队员口中得知你跟海伦的事,我明白痛失至爱的痛苦,然而逝者已矣,存活下来的人更应该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呀!怎能如此自暴自弃呢?”
“团长,我…我…我失去了海伦,就好像没了灵魂一样,如此痛苦,倒不如死了干脆。”真一至今仍然没有求生的意志,一心只想与海伦共赴黄泉。
阿勒斯听见真一竟说出如此丧气的话,不禁大怒:”没用的东西,我们狮子骑士团怎会有你这样没用的人,你若真的想死,我也不会留你,来人!把这个废人丢出营外,让他自生自灭吧!”
“等一下,团长大人,等一下,您先别生气,让我来劝劝他吧!”女祭司见阿勒斯居然生气地要将真一丢出营外,吓的连忙劝阻。
“小小,那就交给妳了!”阿勒斯仍在气头上,但也希望能劝得真一回心转意。
“真一,团长说的很对,自己的亲友死了,心里自然难过,但活着的人应该更要坚强下去呀!我相信海伦在地下有知的话,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的,不是吗?”女祭司小小柔声地说。
真一听了小小的话,突然想起海伦说的最后一句话,要自己活着,真一想起若是立场交换的话,也一定要海伦好好活着,所以为了海伦,真一不再想死了,而要好好地活着。想到海伦如此与自己心意相通,就连为对方设想的心思也都相同,失去这么一个知心伴侣,不禁又流下泪来。
小小见真一流泪,心里也觉得难过,于是伸手擦掉真一脸上的泪,然后说:”你别哭了,我看你哭我也想哭了。”
其实真一此时心意已转,只是心伤海伦的死,见小小以为自己仍然一心求死,还为自己难过,心中既是感动又觉得过意不去,于是握住小小的手说:”谢谢妳,妳说的很对,我应该要好好活着,海伦临终前曾经对我说,要我好好活着,这算是她的遗言,所以我为了海伦,必须好好活着,妳就不用再担心了。”
小小的手被真一的手紧紧握住,她自小便在祭司团长大,虽然团里也有男的祭司,然而团里礼教甚严,男女分际清楚,因此从没有让异性碰触过自己的身子,这时被真一握住自己的手,顿觉害羞地低下头去,脸也红了起来,混然不知真一在说些什么?
真一见小小脸现红晕,低着头不说话,于是喊了小小一下:”妳有在听吗?”
小小这时才回过神来,赶紧回答说:”嗯?喔…嗯嗯…那就好…”
小小见真一仍然握着自己的手,心中害羞,低声吞吞吐吐地说:”真一…你…我…”小小不敢明说,只盯着自己被真一握着的手。
“嗯?阿!对不起…”真一见小小说话吞吞吐吐的,又见她瞧着自己的手,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情绪激动而握着对方的手,却忘了放手,急忙缩手,小小也收回自己的手,脸却比刚才更红了。
真一此时觉得有点尴尬,眼睛也不知要看哪里,却见阿勒斯尚在帐内,只是刚才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人。
真一刚才说了这么多丧气的话,让阿勒斯十分生气,心中过意不去,于是开口向阿勒斯道歉。
“团长,刚才真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丧气的,请您原谅我,我会好好活着,不再寻死了。”
阿勒斯虽然气恼,但面对这位勇敢又富情义的年轻人,心里却也十分赞赏。阿勒斯虽然假装生气不理人,但是耳朵却是十分专注聆听他们的对话,刚才在小小的劝导之下,终于让真一回心转意,心中十分高兴,后来突然听到真一说对不起,阿勒斯此时是背向他们两人的,虽然好奇他们到底发生何事,却也不方便转头去问,以免让他们发现自己在偷听,但心想应该也没什么,也就不以为意。真一这时又开口道歉,心中的气也就消了,只是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这么快就气消了,未免也太好说话了。因此阿勒斯只应了一句:”嗯!好好休养吧!”之后便出营帐了。
这时只剩真一跟小小两人在帐内,两人觉得十分不自在,在今天之前,真一尚未清醒,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俏佳人在身旁;而小小虽然一直在照顾着真一,但是当时真一并不会跟自己说话,也不会睁开眼看着自己,况且两人在此之前也没有对话,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话题来,整个营帐内像是被冷气团笼罩一样,气氛僵硬。
“小姐,妳…能告诉我…海伦…我妻子目前安置在什么地方?”真一首先打破沉默,因为他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清楚,于是开口询问。
“阿勒斯大人将那些阵亡的弟兄都埋在营区外的小山上,他说死者为大,应该尽早入土为安。所以我想你的妻子应该也是埋葬在那里吧!”难得有话题说,小小可不想再这样相对无言的戏码再次上演,赶紧回答真一的问题。
“已经埋了…唉…”真一心神已定,已经接受海伦逝世的事实,只是听到海伦已然下葬,无法再见她一面,心中仍然不免感叹。
“还有,我不叫小姐,人家是有名字的,我叫小小,是个祭司。”小小俏皮地说,顺带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。
“啊!真是抱歉,那我就叫妳小小了,我叫做真一,是骑士,我是从…”真一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。
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小小笑着对真一说。
“妳知道?是了,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,妳就叫着我的名字,原来妳早就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。”
“我…嗯…是…是这样的…是听阿勒斯大人这样叫你的,我…我才知道的…”其实小小自从救回真一后,就对这个昏迷的人产生莫大的兴趣,因此时常在帮受伤的自卫队队员疗伤时,打听有关真一的事,因此也就知道真一在自卫队所发生的一切一切。但是未经过对方的同意,就偷偷先去探听人家的事情,虽不是件坏事,但也是十分地不礼貌。刚才小小不打自招地说溜了嘴,顿时羞红了脸,连忙赶紧推说是从阿勒斯那儿听来的。
“嗯…这倒无妨,你既然早知道了,我也就不用多说了。对了,妳能不能带我去海伦的墓地去,我…我想去看看她葬在哪里。”真一倒也不以为意,他目前只想去海伦的坟前看看,是否安葬妥当。
“不行,你的伤还很重,不能下床的,你放心,等你伤好一点后,我再带你去,好吗?”真一虽然经过这几天的休养,伤势已经好很多,但是仍然无法下床行走,因此小小自然不准真一下床,更不可能带他出去了。
“我已经好很多了,我只是想去看一下而已,拜托妳,看一下下就好了。”真一想用求情攻势说服小小带他去。
“不!行!在你伤势没好之前,哪里都不能出去。”小小依旧不为所动地说。
“可是…”真一似乎还不放弃。
“没有可是了,总之你给我乖乖地养伤,只要你乖,我就讲一些这几天发生的事给你听。”小小此时说话的语气,好像在大人在哄小孩似的,真是人小鬼大。
真一见小小执意不肯,转念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,等自己伤势好一点后,再去也不迟,于是就小小说:”嗯,好吧!那就麻烦妳了。”
小小见真一不再坚持要出去,心中甚是高兴,马上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真一,小小像个职业说书人一样,将整件事说的高潮迭起,绝无冷场,讲到兴头处,还会手舞足蹈起来,真一没想到看起来文静气质的小小,居然是这么活泼,心中颇是惊讶,但同时也因为小小精彩的『演出』,让真一完全了解事情的所有经过。(续)
如此日子已过一个月,真一在小小细心照顾下,已然康复,而小小也依照之前的约定,带着真一来到海伦的坟前祭拜,此后真一便时常一个人待在海伦的坟前,有静静地坐在坟旁,有时则自言自语地对着墓碑说话,小小起先都会跟着真一来海伦坟前,但后来真一觉得老是让她跑这一趟,很过意不去;二来也是想独自跟海伦相处一阵子。因此就以暗示的方式拒绝小小跟着自己。小小虽然表面同意,然而一则担心真一伤势刚复元,不宜太过行动;二则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,想一直跟着真一,甚至想在他身边一辈子。因此真一每次独自走到海伦的坟前时,总是会后头偷偷跟着真一。
这一天,真一又一个人来到海伦的坟前,又独自地对着海伦的墓碑说话。
“海伦,今天又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天气,阳光好大,妳知道吗?”
“其实,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,妳就这样离开我了,但我的心中一直感觉,妳仍然在我身边,不曾离去。呵,我这样说,要是妳听到了,一定又要骂我笨蛋了,呵呵!”
“但是…我反而希望妳骂我,我好想再听见妳的声音,就算我自此真的变成一个笨蛋,我也愿意呀!海伦…妳回来我身边好吗?我真的好想妳,老天爷,求求您把海伦还给我好吗?我真的…我真的…好想念妳…”真一的心中依然念念不忘海伦,甚至在心中的某处,仍然不愿相信海伦逝世的事实,此刻话说到恸处,真一不禁流下两行热泪,至情至性的话语,教人闻之无不落泪。
小小这次依旧跟在真一的后面,等到真一到达海伦的墓前时,便悄悄地躲在附近,不让真一发现。只是每次看见真一来到海伦的坟前,总是伤心落泪,心中也是替真一难过,却也不知该如何帮真一。
今天真一仍然十分伤心,小小看了心中也是难过,心里突然有个念头:真一你不要再伤心,虽然海伦姊姊已经走了,但是我可以代替她照顾你的,我也会陪你说话解闷,也可以陪你到天涯海角,就算你不想说话,我也会静静地待在你身旁,不会去打扰你。”小小没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已经产生微样的变化了,而虽然小小很想代替海伦去照顾真一,但看到真一如此对海伦痴心不已,心中了解短时间内不可能冲淡真一对海伦的思念,心中竟有股说不出来的失望,不自觉地”唉!”了一声。
小小惊觉自己不小心发出了声音,连忙双手摀住嘴巴,但还是被真一发现了。
“谁?出来!”真一伤心之余,突然听到有人叹了一声,声音虽小,但还是被真一听到,真一原以为是敌人,连忙戒备。
“是我…小小。”小小见已经被真一发现了,索性站了出来。
真一见草堆里走出一位妙龄少女,居然是小小,心中顿觉奇怪,不禁问:”小小,怎会是妳,妳到这里做什么呀!”
小小心想总不能明着说自己是偷偷跟着他来的,这样要是被别人知道了,脸要往何处摆呀!于是赶紧找一个借口说:”啊…嗯…这…喔!我…阿勒斯大人要我叫你赶紧回广场练功,叫我…叫我来通报你一声,我见你一直往这里来,所以不敢叫你,想等你要走的时候,再叫住你的。”小小似乎不太会说谎,这个谎说的结结巴巴地,任人也会觉得奇怪。
但真一似乎没发觉,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回答:”妳回去告诉团长,说他教我的暴击跟八方攻击,我都已经学会了,不需要再练了,反正…也用不着了…”真一说到最后,显得有气无力地,似乎有没有学都一样。
小小年纪虽然小,却有着成熟的心思,她何尝不了解真一此刻的心情,但关切之心使然,不愿意真一如此灰心,于是开口说:”你不要这么说,将来的日子这么长,还有很多的事…”
“将来,哼!没有海伦的将来,又有何意义。”真一打断小小的话,且一说到海伦这两个字,心中就难过起来,转过了身去。
小小不愿就此放弃,仍然继续说:”才不这样的,我相信海伦姊姊要你活着,并不是要看着你如此堕落丧志,而是要你继续为你的理想迈进,为这个世界贡献一已之力才是,我想海伦姊姊要是地下有知的话,也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的。”
“少说大话了,妳又不是海伦,又怎知她会怎么想,而妳又怎知我的心情是怎样,妳不懂的,妳不会懂的!”真一知道小小是一片好意,但是此时实在不愿再提起海伦的事,一时心烦,竟转身对着小小大发脾气。
“你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,我了解的,我一直了解的,我…”小小被真一突发脾气吓了一跳,但并不能阻止她继续说。
“不要再说了,我不想听!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,妳走!妳走!”真一此时心烦至极,只想一个人静一静,于是大声地叫小小离开。
“真一…”小小见真一这个样子,心中难过,却也无能为力,顿时眼泪夺眶而出,身子一转,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奔去。
“小小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对妳发脾气的,我明白妳的好意,但是没有海伦的世界,一切对我来说,虽生犹死呀!”
真一并不是故意要对小小发脾气的,因此当小小哭着离去后,不禁内疚地说。
小小被真一赶走后,一路上哭着跑回营区,众人见状深感奇怪,却无一人上前询问。小小奔回自己的营帐,见到帐内已经有一人在里面,一看是跟自己同睡此帐的女法师依依,也是小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依依见小小哭得跟泪人似的跑进来,嘴里也不问,只用那一对又大又亮的眼睛望着小小,小小见是依依,也不理她,径自坐到自己床边大哭。哭了一阵,小小顿感奇怪,平时自己有一点心事,依依就像绵花糖般地缠着要自己把话全盘供出。今天看见自己已经哭了这么伤心了,却一反常态地冷眼旁观,当下停止哭泣,哽咽地说:”依依,妳怎么没问人家为什么哭?”依依就等小小说这句话,只见她幽幽地说:”我不用问也知道,一定是跟真一有关。”小小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,眼睛张的大大地望着依依说:”妳怎么这么厉害,我都没说妳就知道了。””这当然了,每次妳一回来就只会跟我说真一怎样怎样,妳脑子里就只有真一两个字,所以这次一定也是跟真一有关的吧!”依依像是铁板神算似地,完完全全地看透了小小的心思。但见小小又气又哭地骂道:”臭真一、笨蛋真一,人家再也不理他了!”(续)
“看吧!看吧!我就知道!说吧!到底这位真一先生为何把我们小小妹子给弄哭了?”依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幸灾乐祸的感觉…
“臭依依,妳什么态度呀!一付等着看人家好戏的语气,人家不说了。”小小倒也不笨,马上反将一军,钓钓依依的胃口。
“好嘛!好嘛!到底发生什么事呀!看妳一路回来。”没想到依依这时还真乖乖上钓了。
小小原本被依依这一逗,倒也忘了刚才的事,这时被依依这一问,又想起了真一的事,心中一酸,眼泪马上又像水龙头没关似地在眼里决堤,顿时也不回依依的话,径自地哭泣。
“妳倒是说话,别净是哭呀!小小!”依依见小小什么话也没讲,说哭就哭,连忙在一旁说。
小小哭的兴起,哪管的了依依,依依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何事,而小小偏偏只顾着哭泣,无奈,只好跟小小说:”好好好,我的大小姐妳别哭嘛,不然这样好了,我问妳答,我问对了妳就点头,我问错了妳就摇头,好吗?”
小小点了点头。
于是依依又问了:”妳是不是又跟踪真一了?”小小点头。
“嗯!他又去了他妻子的坟前了?”小小又点了点头。
“但是妳被发现了?”小小又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他骂了妳?”小小点了点头,但又摇了摇头。
这会儿可把依依给搞胡涂了,依依于是再问一次:”他真的骂了妳?”只见小小这次是先摇摇头,但没多久又点了点头。
依依这次真的是被打败了,举双手投降似地说:”行了,行了,我不问了,再问下去我铁定疯掉!”说完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。
小小这时也发泄了差不多了,于是哽咽地将整件事跟依依说了一遍。
“啊!完了!”依依突然大叫一声,可把小小给吓了一跳。
“妳做啥这么大声呀!人家都被妳吓了一跳!”小小好没气地说。
“小小…妳该不会喜欢上真一了。”依依此话一出,可真的又把小小给吓了一跳。
“妳…妳乱讲…我…我哪有…”小小连忙澄清,但言语竟已结巴了。
“妳妳妳…哪没有,讲讲讲…讲话都都…口吃了,还说没有。”依依此时还学小小结巴地说话,看来小小真是交到一个损友了。
“妳不要学人家说话,我哪有可能喜欢上他,妳别乱说。”小小极地澄清,但不知道为何,被依依这么一说,原本纠结的心口居然觉得轻松许多,好像被解放的感觉。
“不会错的,就凭本小姐多年的经验。”其实依依也不过比小小大个一、两岁,还是个十六、七岁的小女孩,哪懂得比她多,但此时依依说的每句话,小小却都觉得言之有理,字字都敲到心坎里去了。
“好!我问妳!妳是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想到他,不管做什么事,或是在什么地方。”依依开始做心理测验了,而测试人正是小小。
小小听了之后,觉得真一的确是一直都在心里,不管是做什么事或是在什么地方。于是小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。
“好!妳是不是只要他开心,妳就开心;他快乐,妳也跟着快乐。只要跟他在一起,就算什么都不做,也会觉得开心。”
小小觉得只要真一在身旁,心里就很快乐,而自己的心情也的确随着真一的喜怒哀乐而改变,所以小小又点了点头,同时也怀疑眼前的依依真的只有比自己大两岁吗?
“很好,最后!如果有一天他死了,妳会怎么办?”依依最后的问题并非是让小小选择点头或摇头,而是要小小回答。
小小想了一下,自言自语地说:”如果真一死了,我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,甚至也会觉得世间毫无可恋了…『毫无可恋!』”
小小突然领悟到真一的心情,原来真一此刻的感受是这样,而自己居然也有同样的想法,难道自己真的…
“小小,妳!爱!上!真!一!了!”依依一字一字地说,结论已经出来了。
“依依…我…我该怎么办?”小小也不否认了,直接了当地问依依该怎么办。
“一句话,喜欢他就要让他知道!”依依说的倒是挺轻松的。
“不行啦!他的心里只有他老婆,不可能的…”小小像是很能了解真一的想法,但还是不禁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不试试怎会知道?更何况他老婆已经死了,而且他的命还是妳救的,就凭这点就可以要他以身相许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这样呢!我不想强迫真一…”小小似乎也明白强求不会幸褔的。
“不如…我明天去帮妳探一下真一的意思是怎样?”依依突然自告奋勇要帮小小试探真一的口风。
“这…好吗?万一真一生气不理我了怎办?”小小虽然怕此举会坏了跟真一之间的交情,但又想知道真一心中有没有自己,在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理下左右为难。
“放心啦!我会问的很巧妙地!”依依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“不了,我想…还是我自已亲自去问好了。”小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居然想自己开口问,让依依着吃了一惊:”真的假的,妳打算自己亲口表白喔!”
“嗯,我想亲耳听到他的答案,不管结果是欢喜还是伤心。”小小语气十分坚定,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。
“也好,现在天色也晚了,不如今晚先想好怎么对他说,明天一早我再陪妳过去好了。”小小面对依依这么够义气的表现,十分感动,不禁抱住了依依说:”依依,妳真好。”
“哎哟,妳不要抱我啦,要就去抱妳的真一啦!”依依趁势消遣一下小小,小小顿时脸红,好没气地说:”什么啦,妳居然消遣人家。”两人在帐内打闹了起来,过了一阵子后,才双双入睡。(续)
夜半时分,整个自卫队营区安静无声,除了守夜的卫兵外,就只剩斜挂半天的明月与满天的星辰还醒着。
而此时宁静的营区里,竟有个身影在外面游荡,见她低着头,愁眉深锁,满腹心事地走着,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儿,有时愁到浓时,还会轻叹了几声。
“真一会接受我吗?我真的很想代替海伦姊姊待在真一的身边,真的好想…”这个喃喃自语的正是小小,原来虽然心中已经决定要向真一表白,问个清楚,但是内心的不安与紧张,仍然在小小的心里纠结,难以入眠,于是小小便走出了营帐,到外面走走,散散心。
而就在此时有一个身影从营帐内闪出,以很快的速度越过的围栏,向营外奔去。小小发现有人跑出了营外,以为是敌人,竟大胆地追出去,见那人就要躲进森林里去了,小小怕追丢了,于是开口喊叫:”别跑,站住。”那人见后头居然有人追来了,顿时一惊,但脚步却未停下来。小小见又开口说:”你再不停下来,我就大声喊了喔!”那人听到小小要大声喊叫,突然停下脚步,转头对着小小说:”请别喊叫!”这一缓,小小便追到了那人跟前,对着那人说:”你是谁?做啥偷偷摸摸的。”此时月光一亮,月光照射在两人的脸上,双方均是一惊,竟同时开口:”真一?””小小?”
小小见真一背负行囊,又选在此刻偷偷出营区,心中顿时雪亮,当下凄凄地说:”真一,你…想不告而别,为什么?”真一见是小小,甚是一惊,也觉得奇怪此时此刻小小怎还没睡,因此没回答小小的问题,反倒问小小:”妳怎么还没睡,这么晚了,一个女孩子家走在外头是很危险的,妳知道吗?”
“我睡不着,所以出来走走,透口气。”
“怎么了?有心事呀!”
“这你不用管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我…”
“我说对了吧!今晚若非被我撞见了,你岂不是就此离去,音讯全无,你真的太过份了!”小小不禁生气地说。
“对不起,小小,我是不得已的。”
“你这个人怎么这样,难道你一点都替关心你的人想想吗?”
“你就这样一走了之,会让我们有多担心你知道吗?”小小忍不住大骂真一,不觉中音调也提高了不少。
“嘘~小声点,小小,请妳别这么大声嚷嚷,不然就…”真一连忙请小小别这么大声,深怕惊动了卫兵。
“我就要大声嚷嚷,叫大家来看看有人要不告而别。”
“小小,拜托妳了,千万别这么做。”真一哀求着小小。
“那你说为何要走?”
“因为我…我想找一个地方,静静地度过余生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想隐居?”
“算是吧!眼前的我,只想平静地走完半生。”
“你才几岁呀!跟人家学什么隐居。”
真一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笑了一下。
“既然如此,也该跟大家说一声呀!”
“我知道,但我明白大家一定不会答应我的。”
“我想也是!我第一个就不准!”
“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!不过我在我的床边有留下一封信,算是跟大家辞别。”
“嗯…你真的决定要走?”小小一双大眼直视着真一。
“嗯…嗯嗯!”真一被小小看的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。
“那好,我们走吧!”
“什…什么?我们?”真一有点搞不清楚状况。
“是呀,既然你执意要走,我也不阻止你,但条件是我要跟着你。”
“不行啦,我不能带妳走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是要去浪迹天涯,四处飘泊,不是要去玩的,妳跟着我会吃苦的。”
“我不怕吃苦,只要在你身旁,我就什么都不怕。”
“小小…妳…”真一感觉小小说这话的意思是…?
“真一…我…自从那一天把你救回来后,我就…一直注意你了,其…其实我…”小小似乎下定决心要向真一表白了。
“真一,让我代替海伦姊姊陪在你身边好吗?我不求什么,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照顾你,我…我喜…”
“小小…”真一突然出声打断小小的话。
“谢谢妳…但是…我…我不能…”真一不忍心伤害小小,话说到一半竟说不下去,转过了身去。
“为什么不能?海伦能做到的,我也能呀!我也一样深爱着你!”小小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意,但是真一似乎不愿接受,心中甚是难过,泪已盈满眼眶。
“小小,妳冷静点,妳年纪还小,等妳大一点,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生的。”真一不愿小小愈陷愈深,于是苦口婆心地劝着。
“我已经十六岁了,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,我懂着什么叫做爱,我明白的。”小小声泪俱下,说明自己并非真一想象中那么不懂事。
真一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对自己如此倾心,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难道我就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吗?海伦能给你的,我也一定可以的,我对你的心意绝对不比海伦少。”小小仍然不放弃地试图打动真一。
“但是妳终究不是海伦!”真一简洁有力一句话,硬生生地将小小的话给打住了。
“我只爱海伦一人,再也容不下其它人…即使她已不在我身边了…”真一说出了心中的思念,言语间不禁硬咽。
小小见真一始终未忘海伦,同时也明白此时此刻,真一是不可能接受自己,一时间难以接受事实,瘫软在地痛哭。(续)
小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,猛然抬头对着真一说:”那至少让我在你身旁侍候你,你不爱我没关系,但至少让我陪着你吧!”
“小小…妳这又是何苦呢?”
“不苦!不苦!你就带着我走嘛!不管去哪我都愿意。”
“不行,妳还是回去营区吧!”真一说什么也不肯让小小跟着自己四处飘泊。
“这也不行、那也不行!你到底想怎样啦!”小小见真一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,一时小孩子脾气发作,哭的更大声了。
“小小,妳别任性了!”
“我就是要任性,怎样?反正你都不要我了,呜~~”
“好了,好了,我投降了。”
“投降?你愿意带我走了吗?”小小见真一突然说投降,以为真一已经被自己说服了,心中一喜。
“不是啦,我的意思是我不走了,我们回营吧!”
“回营?你真的不走了?”小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的是真是假。
“真的不走了。”真一很确定地点点头。
“我不相信,你是想骗我回去,然后再偷偷溜走,对吧!”小小不相信真一会留下来,但心中却希望真一说的是真的。
“我说的是真的,妳不信的话,那我们这就回营区吧!”说着就拉着小小的手走回营区。小小尚不敢相信,但真一似乎真的放弃离开了,况且此时真一还拉着自己的手,心中高兴,也就跟着真一回到了营区。
然而小小这次也学乖了,回到营区后,任凭真一如何劝说,小小就是不愿离开真一半步,深怕这一离开,真一就会又偷偷跑走了。真一无奈之下,只好答应让她睡在自己的帐内,小小睡自己的床,而他则睡地上。但小小还是不放心,即使真一就在床边的地上,还是觉得自己一觉醒来,真一就不见了。于是小小拿了一条绳子将自已的右手跟真一左手绑在一起,而且小小的右手还紧紧握住真一的左手后才绑在一起,目的就是不让真一跑掉,而真一明白小小的心思,也就任凭小小将自己的手和她绑在一起。
一切安排妥当后,小小才躺在床上,但一双妙目仍然盯着真一,真一索性闭上眼睛睡觉,过了一阵子,小小实在撑不住了,心想已做好诸多措施了,真一应该是跑不了了,于是这才放心睡去,不一会儿,便已熟睡了。
其实真一自始至终都没睡着,刚刚会说不走,主要也是要骗得小小回营区。看见小小睡着了,真一这才缓缓起来,看着熟睡的小小,真一觉得小小容貌美丽,等再过几年,定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孩,但正因为如此,真一就更觉得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浪迹天涯。真一望着熟睡的小小说:”对不起,小小,我还是骗了妳,我明白妳的心意,但此时的我,还无法接受另一个人,所以…对不起…请原谅我…”
一夜过去,小小正自美梦醒来,但觉自己的右手空空如也,惊觉不妙,睁眼一看,真一已然离去,小小又气又急,连忙冲出帐外,嘴里还不住地咒骂着真一:”真一你骗人!”
这次小小为了找回真一,于是直接去找阿勒斯,并拿着真一之前留下的书信给阿勒斯,说明自己离开的原因,并充满歉意地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向大伙儿道歉。
“团长,你快点叫大家分头去找,把真一给找回来呀!”小小急切地催促着阿勒斯派人去找回真一。
“找?妳知道真一在哪?”阿勒斯反问小小。
“就是不知道,才要你帮忙呀!”小小对阿勒斯的问题感到莫名奇妙,于是有点着恼。
“既然不知道真一往个方向走去,天下这么大,妳要大家从哪找起?”
“我…总之…真一应该没有走远,大家分头找一定可以找的到的。”小小为了让找回真一,积极地鼓动阿勒斯派人出去寻找。
“我看不用找了!”
“为什么?”小小不解地问。
“既然真一选择不告而别,就是不愿意大家留住他。”阿勒斯似乎满能体会真一的心情。
“但…但是…”小小也明白真一的想法,但是也不愿意就此失去真一,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说服阿勒斯,一时间语塞而说不出话来。
“一个无心于此的人,再怎么留,终究还是会走的,既是如此,我们又何必去找回一个无心的人呢?何不让他自由,说不定等到哪一天,他找回自己的心,那么他就会回来了。”
小小没有回话,低头仔细咀嚼阿勒斯刚说的那段话,然后静静地走出阿勒斯的营帐,阿勒斯明白小小的心思,也不阻止她,任由她自己走出帐外。
小小听了阿勒斯的这番话,心中也领悟了一些事,明白即使当时强留真一下来,也只不过是留下真一的人,但真一不快乐,其它人看了也会不快乐,何不放真一自由,让他自个儿去平抚自己的心,或许有那么一天,真一他重新找回了自己,那么可能就是再见面的时候。
小小体悟了这点,心中的结也就解放了,小小自己对着自己说:”真一,我明白了,祝你早日找回自己,而我小小,也永远等着那一天,和你再见面的那一天,到那时,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。”
而此时的真一,在广大的希尔特世界,正独自地闯着,千山万水,四处遨游,或许,这对真一而言,并不是结束,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…(全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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