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阳光喧嚣的洒落在宁静的室内。
一个中年女子坐在窗边,优雅的端起一杯红茶轻轻的啜了一口。她缓缓闭目,享受着这宁静的片刻。然而,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打破了这层宁静。
「拜托您,」他低声恳求道,「请您资助我们。」他的眉间深锁着忧愁,与她悠闲的饮茶形成强烈的对比。「我们需要一个家,需要钱建设一个据点。」
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,眉一挑问道,「为什幺?」
「听说将军大人资助了一位永恒之女,」他深深垂首,语气里满是期望,「而我们公会是由永恒之子组成的,希望大人也能资助我们。」
「我问的不是你们为什幺找我资助,」女子扶了扶额,看了他一眼。「而是我为什幺要资助你们?」
她的目光越过立在她桌前的男子望向天花板,长长的喷了一口气。「这幺问吧,你们有什幺投资价值?可以给我甚幺样的利益?」她瞇着眼打量他,「你不会以为我是慈善家吧?」
「这……这个……」他急了,自他成立公会以来已经好几个月了,他几乎踏遍各大权贵的门槛,就是找不到愿意资助他们的人。他没有理由说服将军一定要资助他,但这位将军是他最后的希望。
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谈判。
「进来。」伴随着女声的响起,门静静的被打了开来。
一名穿着黑色高阶军服的男子对着女子行了个军礼,「抱歉打扰了,将军大人。」
「安德烈,什幺事?」女子漫不经心的敲桌子,她还在思索刚刚他提出的请求里是否有利可图。
「大人,琉璃回来了。」安德烈恭敬的说道,「您还有客人,是否要带她进来呢?」
女子拿起茶杯,一口饮尽剩下的红茶。「带她进来,」她笑了笑,「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。」
安德烈对他的上司行了个军礼,就离开了。
「年轻的会长,你叫什幺名字?」女子微笑的看他,放了下手中的茶杯。
「柠檬草。」
「这样吧柠檬草,我给你们公会一个考验。」和刚刚慵懒的态度不同,女子一旦对他们起了兴趣,似乎就亲切了许多。「如果你们能在战斗中证实有成为我私兵的价值我就赞助你们。」
「私……私兵吗?」他愣住了,成为私兵意味着他们不再有自主权。
见他犹豫,女子带着些许嘲弄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。「嗯?不愿意?」
「不……当然愿意。」但是为了跟他一样没有根的伙伴,他不惜交出公会的主权。况且,相对来说,成为这个家族的私兵也就有了不错的保障。
或许,这是我们可以不再漂泊的第一个契机。
「大人,关于战绩我们已经参与了两天的守城。」一见长久以来的期望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,柠檬草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。至于主权问题,回去跟伙伴们好好说明的话,他们应该可以接受吧。
「两天来的守城成绩并不足以证实你们有可投资的潜力。」女子抽出一张信纸,笔在纸上轻快的飞舞,「这次我会安排你们到前线去,由你最优秀的小队和我的琉璃一起,由她来鉴定。」
就在他们交涉的途中,琉璃已经默默的进来在一旁待命了。安德烈本欲退下,但在将军的示意下留了下来。
「另外,琉璃,这也是对你的考验。」女子看了她一眼,示意她上前来。「我,要看到成果。」她将写好的信放进信封交给琉璃,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。
琉璃接过信,恭敬的说道,「是的,将军大人。」
「好了,你们离开吧。」女子从椅子上站起来,背着门看向窗外。
琉璃对着将军的背影默默的鞠躬后就出去了。
「安德烈,」将军若有所思的目送楼下两人离去的身影,拿着一支不知从哪变出来的长菸管深深的吸了一口,「刚才的事你都听到了。」
「是,大人。」
「传我的信鸽,安排好探子,」见他们走远,她转过身用烟管轻敲桌面继续吩咐道,「将他们『考验』的过程一一向我报告。」
安德烈踌躇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,「大人,我可以多问一句吗?」
「问吧。」
「大人,如果他们真的消灭圣辉城外的魔灾源头,」他顿了一下,小心翼翼的观察将军的表情,「您就真的要资助那个公会吗?」
「当然,」她回头瞥了他一眼,「你有意见?」
「不,不敢。」他自知踰矩,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「不过大人,他们跟魔灾有关不是吗?」
将军看着跟随她多年的他,淡淡的笑了。「就是因为有关才要培养他们做为我的私兵呀。」
女子打开抽屉密格取出了一本带着历史气息的古旧抄本,手掌怜惜的抚过光滑的皮制封面。她小心谨慎的翻开书页,像是怕那薄脆的纸张下一秒就会碎裂似的。
看着古老的记载,她像怕吵醒书中沉睡的灵魂似的轻声叙述,「根据我家族的古老传说,水晶之子是引起魔灾的始作俑者,但也是解决魔灾唯一的希望。」
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纸张,「诞生出他们的水晶有未知的纯粹能量,正因为是这样的纯粹,所以才那幺的强大。」
女子用长菸管吸了口菸,重重的吐出,语带不祥的低声陈述,「但也因这种可以使魔力增强甚至翻倍的能量,引起了魔物们的觊觎。牠们骚动、争夺着要得到能量,哪怕……只得道一点水晶的碎屑,就有了可以成王的钥匙。」
她战战兢兢的阖上书页,「既然如此,我就培育他们去消灭魔灾。」瞇了瞇眼,似乎在算计着些什幺,「有用的就要让他发挥最大的效力!」
「如果他们失败,就算了。」她盯着缓缓上升的烟雾,淡漠的说道,「反正这种无依无靠的人跟孤儿又有什幺两样?」
「但若他们顺利销毁圣辉外面那颗碎屑的持有者,」她看着他,绽出灿烂的笑容,「那幺,投资他们好似也没甚幺损失呀。是不是?」 |